厅中众人俱摇着头,面有忧色。
……….
三日后,安仁城中谢枋得收得探报,江州吕文夔率部至达饶州,与武秀合兵一处,向余干扑来。
“哈哈,虞卿来何迟也。谢某当即前往迎之。”正召集诸将议事的谢枋得抚须大笑。
“大人前去,恐怕不妥吧。吕师夔5武秀合兵一处,足有五万之众。我安仁兵不过万,只宜据险而守。待其粮尽自行退去。”章如旦起身劝道。
“希周有所不知。谢某与虞卿相交多年,虞卿必不肯害我。”谢枋得吟吟笑道。
张孝忠皱了皱眉,起身道:“大人,吕师夔一心投敌。两军阵前怎肯顾及私谊。大人万不可冒险,还是坐镇安仁,整顿军备,来日与之一决胜负。”
谢枋得摇摇头:“正纲,非是谢某非要弄险,实乃形势所迫耳。以汝观之,蒙元来势汹汹,吾郭势当力薄,能保得安仁否?”
“属下当约束部众,与蒙元决一死战。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国事如此,仁人志士何惧一死?只恨徒死无用耳。”谢枋得叹息一声,“朝廷待吕家基厚。不久前更追封武忠公为和义郡王。吾昔日曾欲赴江州面见虞卿,说之以大义,惜未能成行。今日吾定当与其会与两军阵前。若虞卿顾念朝廷之恩,番然悔悟,领兵来投。近则江东之危立解,远则可截断大江,断蒙元后路。其寸蒙元心疑,众叛反正,社稷转危而安。成败之机,决于今日矣。”
“若大人决意前去,属下愿领兵追随。”张孝忠拱手道。
“章某也愿与大人同行。”萆如旦也拱手道。
“谢某此去,多带兵马无用。希周乡籍余干,熟悉地理,就劳希周与我走一遭吧。”谢十访得想了想逍。
“那属下领军出城,随后接应。”
“可。就由韦杰领部紧守安仁城,节制铅山陈远部,让其警戒抚州方向。”
“是。”陈羍等拱手应命。
章正如旦急速点起本部千余人马,谢枋得乘顶小轿在前。轿前布设旗鼓,吹吹打打的出城向北而去。随后张孝忠也整军出城,在锦江扎下大营,预备接应。
安仁谢枋得一动,正准备挥兵前往余干的的吕师夔、武秀就收到消息。吕、武二贼闻得谢枋得出城前来安仁,不由相视而笑。
“虞卿兄,想不到那谢枋得如此自大。不依城自守,反而领两千余兵前来与我争夺饶州。这不是送死是什么?”汉军万户武秀笑道。
“一介腐儒尔,何能为也。”吕师夔轻蔑地甩甩马鞭,“我等正可趁机一战败安仁之兵,进而略定江东之地。”
“谢枋得自然不足为虑。然其麾下都检点张孝忠倒有些棘手。武某也曾听闻张孝忠之名,识者俱言其知兵勇猛。其曾为虞卿麾下,其人到底如何?”
“一个不识天时的莽夫而已。大势之下,他再勇猛又能如何?徒然螳臂挡车尔。我大军之下,必成齑粉。”吕师夔笑道。
“虞卿兄说的是。”武秀点头道:“我大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宋廷已是苟延残喘而已,一二个不识天时辈妄图螳臂挡车,徒增笑耳。不过,我等也不可小视尔辈。”
“武万户说的不错。兵者,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吕某少即从父于军伍之中,大小百余战,临战无不谨慎。虽缚兔也用全力,何况虎狼之将。吕某岂敢轻忽于他。”吕师夔点头道,“吕某听闻,信州除张孝忠外,更有一部乡兵甚是凶悍,数月前,其部以区区几百之众,败鲁直,夺安仁。若其与张孝忠合兵一道,倒不可不虑。”
“虞卿兄倒不必过虑了。据探报,那部乡兵乃是铅山乡兵,部众约有千余人。夺安仁后与谢枋得部起了嫌隙,被谢枋得逐出安仁城,依安仁码驻扎。据报,其部在码头上聚集数十船只,随时准备回窜铅山。何况,吾对其部也有安排。”武秀笑道。
“哦。”
“月前,我已令张亮领三千余人经临川潜行金溪,由南向北,断其归路,必不放其回铅山以遗后患。算时间的话,张亮部应已至安仁之南了。”武秀笑道。
“武万户倒好计算。”吕师夔也笑了起来,“铅山多山,若让其窜回山林,我等倒不好收拾。若于安仁将其一举歼灭,江东纵马可得矣。”
“哈哈,吾等这就前去会会虞卿兄故交去吧。”武秀哈哈笑,随手接过亲随递来的僵绳,翻身上马。
“哈哈。走。”吕师夔也笑着跳上战马,驱马向军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