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开始忽略、不懂得欣赏时间美景的时候,不能随时被美好风景唤醒的时候。
其实就应该注意自己算不算在一种“心不开”,也“不开心”的状态里了。
常巍觉得自己现在心还蛮开的。
或许是这人人惊恐的重症换到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感所带来的吧。
就是有东西在身体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感觉令人难以形容。
“那、就当儿子养吧。”
他走出正门,从一排电动车里扫到自己的自行车。
很破,所以没锁。他走过去直接推出来,坐稳。
回头看了一眼医院,人来人往的,人声鼎沸。
他反正丝毫感受不到秽暗的感觉,还感慨道:
“蛮好的,生机勃勃。”
二十多分钟后常巍骑回了家。
老城区逼仄巷子里,不起眼的一座院子。
他的家就是这。
院子里大小四间屋子,两间大的被他租了出去。
剩余两间,被他打通。
一间正常起居,一间被他两个月前腾空,置了些健身器械,作了健身房。
没办法,只有一心一意控制身体的时候。
身体里“长东西”的感觉才会稍缓。
如果有的选,他更想找个厉害的名师练练武功。
可惜他得对的起自己的名字,说不会武功就不会武功。
再一个,现中华大地武者,唯一靠谱难找。
所以,想想就没再动那个心思。
入院,进里屋开门。
身后跟着的两条猫老老实实蹲在门外,
一条玳瑁色舔着爪子,一条黑色来回踱着猫步。
常巍径直走过窄窄的过道,从隔出来的小厨房里冰箱取出一听快乐水。
转身晃两步,顺势倒在咖色沙发中,找了个舒服姿势。
——呲啦
咕嘟,咕嘟。
“嗝~”
舒服打个嗝后,又小口灌了两口。
想起还有两个客人在门外等着,
他从沙发下面拉出一袋什么东西,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盆,往里舀了两下。
装满一半后,拿到了门口。
“喵~”
“喵喵!喵呜!”
舔爪子的玳瑁轻柔应了声作为感谢,
踱步的·······
常巍就当它叫爸爸。
抿着可乐回过身来,往沙发里一窝。
瞳孔慢慢涣散开来,静静的发起呆。
沙发左前方支着略显油腻的小餐桌;
桌下横着小小的黑色木凳;
床沿那边有他高中二十块买的小桌子依着。
有时候他犯懒就把小桌四脚打开搭在床沿。
吃喝玩游戏都在上面解决,能待一天。
床头有几张海报,都有些旧了。
比较显眼的是一张单手压着草帽帽檐,
露出附带侵略性眼神的少年。
床尾还有一个书架看起来蛮干净,
不过是廉价的塑料材质,应该是淘宝来的。
最外最显眼处陈列着一些常人难见的书籍。
《三命通会》、《渊海子平》、
《滴天髓》、《了凡四训》·······
书架与床尾挨在一起小小的三角空间也摆放着几本。
《占星基础学-星象源流》、
《内在的天空》、《荣格与占星学》。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书籍占满了小书架,经书也有不少。
或是安隅床尾一角堆着。
看来现阶段经常翻看。
常巍下午还有节大课,但他不准备去。
昨天请假的时候,请假条子上写的是一天。
午后的时光用来睡觉,看闲书更好。
想着想着,很奇怪,常巍竟迷迷糊糊就这样睡了过去。
恍惚梦里,他见到了六岁那年去世的,一直到现在都会时不时想起的太爷爷。
书架上相当一部分老书就是太爷爷留下的。
梦中的太爷爷似乎正站在高处,叨叨着什么。
心善渊,予善天······
是那些他耳熟万分,早已听烦的话。
四五岁时就听腻了,常巍因此还一度很讨厌讲“迷信”的太爷爷。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猛虎似箭投”万分穿心的心痛事,他走上了太爷爷的路。
如今梦中相见,还如此清晰。
常巍相当高兴,急忙就想“拉近”画面,想仔细看看太爷爷似是不是还一如记忆中那样慈祥、一直笑眯眯保持着喜乐开心。
只是,刚动这个念头。
画面一变。
白雾流转,黑光炸裂。
时空不断缠绕重叠。
白雾黑光也随着被扭曲、跳跃。
下一瞬,瘫睡在沙发上的常巍长长吁了一口气,没了鼻息。
这时,一个男人虚影出现在他身边,
打量了打量一笑道:“借你身体用用,用完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