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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勉仁和李妈赶到山后的一个岩洞口。二人四处打量却不见李绝情的踪影,李妈急道:“孟兄弟,我家绝情在哪里?”孟勉仁沉思一下,道:“以我对孔轻义的理解,他正忙着逃跑,应该不会有工夫,八成是他人所为。”李妈心急如焚,她是个极其刚烈的女人,此时心里想的是:“如果谈少爷消失不见了,我就自尽,反正我也没活头了。”

孟勉仁人粗心细,他一眼看出了李妈的心思,对他说:“姊姊,你放心,我孟勉仁起誓,我若找不到绝情兄弟,我自己也不活了。”李妈看到他这模样总算安下心了,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信你。咱们分头找找?”孟勉仁点点头,道:“你多加小心。”说罢,二人分手,进行巡查。

孟勉仁武功不算顶尖但人很忠义,他选择身先士卒,探查岩洞深处,而让李妈去那边有月光的小路看看有没有脚印或其它遗留的痕迹。他这头来到岩洞门口,见里面幽暗深邃,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可他又想起了对那人发过的誓,他咬咬牙闯了进去。

洞穴里一片黑暗,潮湿狭小,可以听见有滴滴水声,水碰落在岩石上,寂静中一丝律动,简直能把人逼疯。孟勉仁牙齿打战,说不上是冷还是害怕,亦或者兼而有之。他虽然心在抖,脚却没有停。

终于,孟勉仁走到了一块蛮大的地域,月光能照耀到此处,这里相较于之前走过的羊肠小道已是宽阔许多,孟勉仁决定在此处找拨一下,孟勉仁先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翻,但他什么也没有搜到,孟勉仁本还想更深入地检查一下,但发现已经走到洞穴尽头了,他只好把目标改为其他的路线。

孟勉仁泄气的往洞外走,突然他感觉脚下踩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孟勉仁当即弯下腰去检查,发现那是一张羊皮卷,破破烂烂,上面有血迹斑斑和泥泞污点。孟勉仁好奇的把它拿回洞里。对着月光检查,上面写的文字潦草轻飘,显出力道之小,这好似是笔者绝笔。孟勉仁当下思索了片刻,决定在这儿逗留巡查一下,说不定这张羊皮卷的主人身上会有李绝情的线索。

孟勉仁检查的很仔细,但仍然一无所获,他一只手摸着岩壁,失落的往洞外走,心里默念:“这誓言看来是无法完成的了。”突然,他感觉到手掌触感有些不对,又将手慢慢的回摸过去,果不其然,岩壁上有一块与众不同的地方,孟勉仁张开眼睛费力地分辨出,这触感好似一个按钮,他想也不想的按了下去,接着,洞穴开始猛烈的震动,水滴开始激烈的下落,好似一场洞内的小雨。接着,一声巨响,几乎要轰聋孟勉仁的耳朵,他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接着便张大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天色黑的浓,月亮倒是很亮,李妈在小路上四处巡查,却仍然一无所获,她急的眼泪也要掉下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不是她毫无戒心,李绝情又怎么会被抢走?正当她焦头烂额之时,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这一下着实让李妈肝胆俱裂。她只道是孔轻义折返过来来取她性命了,她声音颤抖,道:“大侠,你如果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了,但请放我孩儿一马。”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是否见过一个使朴刀的刀客?”这声音轻柔动人,竟是个女子,李妈放下心来,道:“确实有,我被奸人袭击,是他拔刀相助,救我一命。”

“哦,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他往哪边去了?”

“不敢,大侠来无影去也无踪,连名号也没有留下,我又怎敢问他前路何方?”女子听了后“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道:“既然如此,夏师哥要帮的人,便也是我要帮的人,这样吧,你转过来,我带你去找你的孩子。”李妈这才缓缓转过脸来,却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姑娘肤白胜雪、冰肌玉骨、朱唇皓齿,月光照在她身上也好像轻纱一般,李妈不自觉看得呆了,随后又自惭形秽:她虽然在青竹庄做了多年下人,家里又有伊、王两大美人,可她也并不是崇脂尚粉之流,但眼前这姑娘真个是美若天仙,不可方物。那姑娘见她如此却也笑了,这一笑更好看了,李妈心里竟然忘了不明生死的李绝情。

姑娘见李妈这样也只是笑着道:“在下王愈,是南柯派大弟子,刚才帮你的人是我们南柯派掌门夏逍遥。”李妈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回应,竟然没有注意到王愈前后话语的不搭边。对王愈开口道:“我姓李,夏掌门武功高强,王姑娘身为他的弟子,定也非等闲之辈,今日真个是有劳你们南柯派了。”王愈只是嫣然一笑,便带着李妈四处寻找起来。王愈身手敏捷,不出一会儿便已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李绝情。

见李绝情安然无恙,李妈激动的感激涕零,抱着李绝情对王愈道:“真是倚仗你了姑娘,你真是女菩萨在世。”李妈是一介白丁,这就是她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夸奖了。李绝情也睁大眼睛,伸出手咿咿呀呀的晃动,李妈不明所以,王愈却笑着把脸贴了上去。她只觉得李绝情的手掌绵绵的,上面还有些汗。李妈笑道:“王姑娘的美丽把我们家绝情都迷住了啊。”王愈却疑惑的睁大眼睛,道:“为什么给孩子取个这样的名字?”

李妈一时语噎,但她灵机一动,马上岔开话题道:“王姑娘,我本不是一个人,和我同行的还有一位孟兄弟,他也是一条好汉子。他和我在岩洞分手,现在绝情已经找到,我现在应该去找他会合了。”王愈点点头,道:“好,可请允我陪你同行,既然绝情才被找到,那么就代表歹人仍在附近。我夏师哥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今日我要替他把这善事做圆满了!”李妈听了,心里欣喜,却耐不住疑惑,道:“王姑娘,有件事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口中自称夏兄弟是你的师哥,和我介绍时却说他是你门派的掌门呢?”

王愈听到这句话顿了一顿,脸上显出极大的难言之隐,李妈也是个聪明人,道:“我随口一问,姑娘不要当真。”王愈这才愁眉舒展开来,笑吟吟地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孟大哥吧!”李妈携着她的手,二人像姊妹一般地往岩洞走去。

路程不远,走到一半时却能听到兵戈碰撞和厮杀打骂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粗犷豪放,显是孟勉仁的,李妈心里“咯噔”一声,忙对身旁的王愈道:“妹子,咱们得快些走了,我担心孟兄弟遭遇不测了。”王愈点点头。二人急忙向岩洞赶去。

“好一个江湖野夫,今天找到小爷我祖卑荣的头上了,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高深武功,我枉活二十有一!”这声音不大,也生硬涩晦。但在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岭却听的清清楚楚。李妈向声音处望去,发现一个模样古怪,青衣青袍的男子,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手上拿的兵器也是见所未见。王愈却低声道:“不好,这是个扶桑狗。”

李妈听的新奇,问道:“扶桑是哪门哪派?”眼见孟勉仁和他打得不可开交,王愈对李妈道:“我先和他交手,回头再说!”说罢挺剑而出。

祖卑荣见腹背受敌,骂着咕哩哇啦的听不懂的话语,“哭扫八嘎西内”之类,李妈听了只觉新奇好玩。

但这扶桑人着实有两下子,他那头左手握刀和孟勉仁厮杀正酣,右手从腰里摸出三发手里剑,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向王愈掷过去,王愈忙挥剑抵挡,将三发镖纷纷打落,重整阵势,挺剑刺来。祖卑荣打得吃力,从腰里摸出一颗烟雾弹,扔在地上。霎时间一大片烟雾弥漫。孟勉仁本欲追杀,却也被迷雾刺眼,闭眼咳嗽起来。王愈也闭上眼,却不停手。径直刺去。可剑直贯入木。看来这祖卑荣已是逃跑了。

大战过后,孟勉仁睁开眼,却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他一愣,随即脸也红了。王愈见样先拱手道:“在下南柯派王愈,想必您就是黑无常孟勉仁了吧。”孟勉仁忙拱手回礼,道:“虚名而已,多亏姑娘伸手相救,这人古里古怪,我孟勉仁混迹江湖十五载,西域中原勉强算得上了如指掌,可这人武功陌生,兵刃似刀非刀,实在稀奇。”

此时李妈抱着李绝情喊道:“孟兄弟!”向他赶来,孟勉仁见她们母子平安,喜出望外,忙问:“姊姊,在哪边找到的绝情?”李妈道:“多亏这位女侠伸手相援,之前和你交手的那位是她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