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步云龙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申已然陷入绝望之中,看到昂首而来的步云龙,他苦涩强颜地点了点头:“孤处绝地,步卿犹能来见,忠也。”
步云龙成竹在胸地说道:“绝地也有反击之机,殿下应天承运,定能得继大统,成就一代明君。”
薛豹兴奋地说道:“殿下,步大人擒住了宁强和焦凯,又是大功一件啊。”
太子申神色麻木地看了看被拖进房门的二人,叹道:“确是大功一件,可惜孤是赏无可赏了。”
在太子申看来,即便是抓了这二人,也于事无补。
老太尉吕非一见宁强,上前就是一脚,怒气冲天地骂道:“宁强,君上待你不薄,你为何与公子衡沆瀣一气、谋逆篡位!”
宁强被步云龙点住了穴道,脸色涨红,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仰头翻着白眼。
他背叛醒公,也是憋了一口恶气。猎场护猎时,他一个堂堂的大齐中卿被连贬三级,成了一个中大夫,更成了齐国天大的笑话。如此奇耻大辱,让他彻夜难眠,被俞潜稍加拉拢,便投奔了公子衡。眼下落入太子申手里,他更是百口莫辨。
黑甲军与金甲军战了两天,各自折了三千多精锐,许平对这宁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来到太子申跟前说道:“殿下,如此逆贼,当立斩于城头之上,以激励兵士之心。”
太子申无力地挥了挥手,气色消沉地说道:“杀就杀了吧。”
步云龙急忙说道:“殿下且慢,留下此人,或许会有大用。”
许平瞪眼望着步云龙喝道:“你小子又给老子搅事,这等背逆之贼留他何用?”
步云龙向太子申拱手说道:“下官想与殿下单独一谈,请殿下恩准。”
太子申似是想起了什么,向许平道:“人先留着,待孤与步卿谈完再做决断。”
许平退开之后,未等步云龙开口,太子申便道:“孤也正好有事相求。”
“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太子申凄凉地说道:“孤想请步大人将致儿救出,不求他荣华富贵,只要能让他能好好活上一世。就算是做个庶民百姓,我这当父亲的也能含笑九泉了。”
步云龙镇定地说:“下官说句不敬的话,殿下太悲观了。若精心筹划,迅速反击,殿下定能扭转局势,击败公子衡!”
太子申苦笑着摇了摇头:“步卿是不知孤的处境啊,孤手中只有这一千三四百人了。就算是打到天黑,逃出都城,也会落入公子衡的无尽追杀之中。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堂堂正正地殉国。将来若有证我清白之机,史书上也会给孤留下几笔赞墨。”
哀莫大于心死,其心若死,万计无用。
步云龙沉声喝道:“殿下乃是大齐正统继承者,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当轻言放弃。下官斗胆建言,为了大齐的天下,请殿下容臣禀报再战之计!”
这喝声虽然不大,却蕴藏了一丝内功,震人心魄。太子申愕然之中清醒了几分,愣愣地看着步云龙:“步卿难道真有回天之力?”
房中的几名军卿也将目光转了过来,仿佛揣测到了步云龙的心思,个个侧耳倾听,房中立时变得安静下来。
步云龙索性放开了嗓子,声音清朗的说道:“太子殿下,诸位大人,事情紧急,在下贡献三策,请殿下斟酌。其一,请殿下饶恕宁强之罪,让其戴罪立功,劝降金甲军。宁强,你可愿意!”
宁强白了白眼,一副傲然不屑之色。步云龙喝道:“宁强,若不效忠太子殿下,立马让你人头落地。若发誓效忠,殿下一样可以封赏于你!”
步云龙这一计,众人听了连连摇头。宁强冷眼相看,太子申更是暗中失望。
步云龙见众不不语,微微一笑地说道:“此计暂且放在一边,再说第二策。焦凯焦大人,若殿下现在任你为东征军军卿,你可愿意让东征军向殿下效忠。”
焦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步云龙转身向太子申道:“请殿下赦免焦大人先前之过,任命其为东征军主帅。”
太子申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步卿,军中之事,并非儿戏,就算孤任其为军卿,他又如何能掌管得了东征军!”
步云龙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呈到了太子申面前:“下官从宁强身上缴获此物,还请殿下查验真假。”
“兵符!”
房中诸人齐声惊呼,吕非更是抢到了太子申跟前,颤声说道:“真的是金狼兵符,殿下得此兵符,即可接管东征军权,真乃苍天相助啊。”
许平也凑了过来:“殿下,有此兵符,任用何人为东征军卿,当由殿下钦定,这焦凯未必是适合之人。”
吕非却道:“许大人差矣,东征军诸师之帅皆出自呼延罡门下,这焦凯也是呼延大人旧属,正是合适人选。”
步云龙退出数步,来到焦凯身前,抻手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焦大人,后面看你的了。”
焦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快步来到太子申面前:“下官焦凯愿意效忠太子殿下。若有不忠,天地共谴!”
太子申的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下当说道:“焦凯,孤就任命你为东征军军卿,以呼风副之,从速接管东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