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却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是比武,那就该按比武的规矩来。而军中比武的规矩却是三局两胜才做数,焦兄弟,你说呢?”
焦凯还未表态,这许平便手掌一挥,喊道:“豹子,这第二场比试,你来!”
一道人影从人群之后凌空飘过,轻轻落在了场中,掌拳一抱,冲步云龙说道:“在下姓薛名豹,请问阁下台甫怎称?”
“在下姓步,名云龙。”步云龙一边还礼,一边打量来人。
只见此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精悍,长得英俊。一身黑衣黑裤,腰悬一柄黑鞘剑,站在篝火旁边,还真似一头凝势待猎的黑豹。
薛豹也在打量着对手,目光掠过对手腰带,不觉在那空空的剑扣之上,停了一霎:“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步兄弟也是个习剑之人,你我以剑会武,如何?”
“就如薛兄所愿!”
步云龙右手一扬,那边史玉柱便将七星剑掷了过来。步云龙接剑在手,呛啷一声抽出了长剑。剑身映火,寒光闪动,一股凌厉之气,顿时向四周弥散开去。
“七星剑!”薛豹双目一凝,立时认出了这柄宝剑,不由脱口惊呼。
步云龙微微一笑:“看来薛兄也是识剑之人,若嫌此剑太过锋利,在下这便换过。”
“不必!”薛豹旋即从失态之中恢复过来,右手一抓,长剑出手,朗声一笑地说:
“哈哈,巧得很,在下手中,也是一柄七星剑。既然两剑不差分毫,那就在剑道之上,见个真章!看剑!”
薛豹人随声动,长剑一挺,快似闪电,刺向了对手的心口。步云龙撤出半步,挥剑一格,化解了此招。
高手相较,首招重在试探。两人初一交手,各各心中一震。
薛豹这一招,使出了五成力道,却被对手轻轻一撩,便悉数化解,剑上传出的反震之力,甚至让他手腕颤抖,脚步一虚。
兵器相触,虽无法探出对手功力,但这一剑相触,步云龙便知此人的功力确实在那黑熊之上。即以常理推之也是如此,否则许平哪会在黑熊败下之后,派他出手。
“好!”薛豹大叫一声,功力再增三分,手中剑花一抖,暴风骤雨般地攻向了对手。
银光似水,剑锋如雨,丁丁当当的脆响之声,犹如仙磬急敲,撼人心魄。
剑锋相撞,绽开朵朵蓝中带红的火花。但这朵朵火花,却始终被一片银光阻挡在半空之中,那便是舞剑如练凝成的剑幕。
薛豹的攻击,一浪接着一浪,一波强似一波,绵延不绝,但就是破不了那道无形的剑幕。
半炷香过去,薛豹的攻击刚一现出疲态,步云龙长剑一晃一刺,迅速转守为攻。
步云龙的攻击,快如疾风而又飘忽不定,一会左挑右刺,一会下下翻飞,逼得薛豹只能疲于防守,连连后退。
薛豹之退,并非直线,而是暗中绕场走圈,一直退行了三圈之后,他忽然左掌一探,拍飞对手来剑,右手长剑宛如毒蛇吐信一般,抖动着剑锋,刺向了对手。
步云龙身形一顿,转攻为守,银剑舞出一道剑幕,又将对手的攻击,全数阻住。
双方你守我攻,我守你攻,攻守数度变换,二三百合过去,始终是平分秋色,难决胜负。
夜越来越深,习惯早睡的兵士们看得哈欠连天,见两人打了这么久也未分出胜负,耐不住困盹的兵士们陆续离开。
眼见子时已到,那薛豹忽地长剑一挑,挑开了对手的长剑,闪电般地刺向了对手的咽喉。
步云龙未想他剑上的功力突然暴增,来不及以剑防守,只能迅速侧身相让,这一瞬之间,黑豹的剑锋已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剑身还在他脖子的侧面轻轻地拍了两下。
感受着那剑上的寒意,步云龙心中大骇,这黑豹的功力远远高过我,先前这一场激斗,他并未用出全力。
黑豹长剑一收,跳出了战圈,合手一抱,笑道:“步兄弟,夜已过半,在下还有要事去办,不如你我改日再战。”
步云龙长剑一收,抱剑还礼:“薛兄武功高强,剑法卓绝,小弟不如也!”
“步兄弟年少功高,何必自谦,这一战,算做平手吧。”
薛豹说完,纵身跃起数丈,稳稳落在了马背之上。站在场中的许平快步跑了过去:“豹子,那事……”
薛豹驱马奔跑起来,见他跑来,马速未减,扭头喊道:“小弟已经说给了姐姐,姐夫回家一问便知。”
此番虽未决出胜负,但三师的兵士个个喜笑颜开,焦凯更是一脸笑意地走到了许平跟前:“许大人,这第三场要派哪个出战?”
许平拍了拍焦凯的肩膀,仰首望着夜空,说道:“焦兄弟,子夜将过,明日一早,呼延大人便要来营巡查,再打下去,我怕误了你焦大人的大好前程。这场比试,就算做平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