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点了点头,说道:“海青偷袭我们那招,内力不差,像是也中了玄阴雪盅,哥哥你打碎石壁进洞之时,海青还带着一群门人弟子,只是这些人各自相争,大多都死了,想是二人中毒之后,洞中之人分作两派,一言不合,终致分道扬镳,后来海青也随戴岫烟寻着出口出洞,终又被他所杀,戴岫烟杀了海青之后,他便是五岳派第一人,要做五岳盟主,便没人和他争了,这两人狗咬狗,鸡鹜相争,都没有好下场。”无伤点头道是,又道:“那为何戴岫烟不在洞内杀了海青,非要等到出洞。”
若男道:“一定是怕再遇着我们,正好合力应对?”一言方毕,忽听得候万赢道:“师父,师娘,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人,他奶奶的,原来是这个灰孙子,我呸。”众人赶上前去,但见一人被一块巨石压得血肉模糊,只露出半截脑袋,正是戴岫烟。
若男稍一运气,往那巨石上一捏,竟如捏泥块一般,砂石簌落,顿生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下一颤,说道:“他奶奶的……。”无伤很少听她口出脏话,竟学着候万赢腔调说话,一时笑道:“若男,你怎么了。”若男道:“你们看这片山体垂崖,原是一片软岩,最易引发山体滑塌,这厮故意出掌引发一场雪崩,是要将我们通通都杀了。”适才她思及于此,心下悚怒,一时脱口而出,又道:“可惜天道不泯,这厮欲害人,反被山石砸得粉身碎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无伤长叹一声说道:“戴掌门本就是一派之尊,为何死心踏地的要为那百损道人卖命?”张玉道:“还不是因这玄阴雪盅,他有把柄被人握着,当然被他牵着鼻子走啰。”若男点头道:“这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除去不顺服的,戴岫烟就是他在五岳派中的一个棋子,百损道人便可通过此人号令五岳。”张玉道:“那姓戴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有机会,定会反咬一口的。”若男吸了一口气道:“那是当然,这群人老谋深算,尔虞我诈的,无伤哥哥岂能算计得过。”
张玉笑道:“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宋哥哥何需算计,只要将姐姐这个女诸葛算计过便好了。”若男微微一笑道:“你不做公主,倒做起长舌妇来了。
无伤道:“那么说来,萧长老,事先也是和百损道人串通一气。”若男道:“这个倒是不知,不过常长老铁血丹心,死也不肯练那盅毒,真令萧乡客得手,丐帮也归于百损道人麾下了,说来一切,都由这玄阴雪盅而起。无伤道:“百损道人为了掌控武林,害了这么多人,剩下能听他的,也没多少人了。”若男道:“这倒不然,适才山上号鼓接连,使内功传音的都是各派高手,武林派系众多,我们这些人倒是冰山一角了。”张玉道:“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郭掌门、莫掌门,哪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还有明教诸位前辈高人都来相助,宋哥哥黑白通吃,又何惧百损道人。”
若男道:“我是担心,各大派高手都受了玄阴雪盅,内力大增,反倒不好对付。”无伤急道:“只要有你义兄灵陀子大夫在,不就能解玄阴雪盅之毒了。”激切下却不见灵陀子其人,不由得大声唤他道:“灵大夫……灵大夫……。”张玉诧异道:“咦,适才还在这里。”但见他从若男身后幽幽探出来说道:“宋兄弟,老夫不是一直在此么?”无伤拍了拍脑门,一时忘了,若男这位义兄自小罹患侏儒,身长不过三尺。
灵陀子道:“要说这玄阴雪盅,说难也是不难,说不难也难……。”见他言辞闪烁,若男急道:“哎呀,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绕弯子了。”灵陀子义女雨铃儿死后,与若男相逢,和这位义妹格外投缘,但凡有求必应,本还有几分自珍,却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微微笑道:“此盅出自长白山,能解此毒的,只有长白山天池雪蟾,玄阴血盅属阴,除此之外还需一味阳盅,此二物阴阳相克,只是那阳盅,老夫也从未见过,江湖上也是闻所未闻,除了幽冥教主幽冥仙,恐怕世间无人见得过?”若男道:“人家都道你医术登峰造极,指望你来救命,没想到,不过也是个庸医罢了。”说着忿忿不乐。
灵陀子急道:“妹子,你知我发过毒誓,不医所谓正派之人,再说这些人都居心不良,又非我明教中人,你又何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