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避风的山坳里燃起一团篝火,娄灵手托腮坐在篝火前,瞪着一只刚被华祝抓来的灰毛野兔,眼神煞是无辜。
“真要烤了它?”娄灵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怕兔子听见它即将成为别人果腹的美味这一悲惨命运。
“你若于心不忍,便放它一条生路。”
“可包袱里就剩下一块酥饼了。”娄灵嗡声嗡气,模样又是纠结,又是可怜。
这般模样的她,五年前只会表现在家人和华祝一个人面前,可此时的她,并未领会。
“你吃吧,我不饿,明日再赶半天的路,我们就到蒙国了,忍忍。”
天知道看娄灵受冻挨饿,华祝的心里是多么的心疼,但凡他现在叫一声来人,隐身于四周的虎贲就会将美酒佳肴献出来,但他不能这么做。
“那好吧。”娄灵点了点头,放了被她按着的野兔,“小东西,遇上我们是你的造化,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快回家去吧。”
得了自由的野兔出溜一下逃的没了踪影,娄灵撇了撇嘴,拿出包袱里最后一块薄饼,一掰两半,递给了华祝一半。
“给,一人一半。”
华祝愣神后,欣然接受,碰触到娄灵指尖的冰凉,他又俯身往火堆里填了些干柴。
“到了蒙国我不方便现身,只能在暗中保护你,倘若你遇到麻烦,我不能及时出手,你只管吹一下今日我给你的玉哨。”
娄灵只道是万俟宫廷暗卫的规矩,没有国书,一国宫廷护卫踏入他国领土就会被视作奸细,被抓是小,影响两国邦交、天下太平是大,而这十兄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的处处为她着想,无非因为他的身份是死士,她若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活不了。
这么想想,娄灵并不觉得亏欠华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