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雨被散发着浓烈酒臭的大汗夹在中间坐在大奔的后排座上，丝毫没有第一次坐上豪华汽车应当有的兴奋和觉悟，只有一种堕入地狱的感受。她一声不响地低着头、闭着眼睛，她希望当自己睁开眼睛时，能够重新

回到人间。

可惜一缕毛用独特的方式提醒着王小雨，这里确实是她的地狱，但绝对是他的天堂。

他斜着身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兴奋异常地用难听到极致的嗓音唱着歌：“妹妹你跪床头啊，哥哥枪伺候，恩恩爱爱床垫荡悠悠……”

一切的一切，从嗅觉、触觉以及听觉上给予王小雨最差的体验，但这些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等一缕毛嚎完一首歌曲，后座的两个壮汉拍手大叫着叫好，就连司机都腾出右手把仍然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手背拍得“啪啪”作响。

一缕毛还弓腰做鞠躬状，还拿捏着广东普通话的腔调说道：“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一缕毛笑意盈盈地回过头，却看到王小雨受刑女特务一般地垂着脑袋，顿时厉声叫道：“你怎么不鼓掌？难道我唱得歌还入不了你的耳吗？”

两个壮汉闻言连忙齐齐伸出手，揪着王小雨的头发住后拉，把她的脸抬起来对着一缕毛。

一缕毛伸出右手捏着王小雨的下巴狠狠说道：“你这个小哔还敢跟我拿乔？充其量你就是个大学生罢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能牛哔的？要知道，老子我干过的大学生比你见过的都要多！居然还敢闭着眼睛不看我，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王小雨死死地闭着眼睛就是不说话，小嘴也闭得紧紧的。

一缕毛见王小雨硬撑着不妥协的样子，想起之前三次她都不跟自己说话，不觉心中发狠，便加大右手的力量，捏得王小雨的脸颊深陷、嘴唇凸起、面皮发白。

可是王小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像死尸一般回应着一缕毛的作为。

“啪！”一缕毛右手挥起，反手就抽了王小雨一嘴巴，恶狠狠地说道：“算了，先放你一马。等你的那个装哔老情人九点十分到不了彻底露馅了，我再好好料理你。不过啊，我发现你除了鼻子长得大点，好像其他地方都很有味道啊！嗯，咪咪也不小。哈哈，老子化妆女人看多了，差点就把你这种不化妆的小哔给放过去了！哈哈，老子捡到宝了！”

两个壮汉闻言连忙把脸凑到王小雨身旁仔细打量一番，也是啧啧有声地赞叹不迭。

……

智慧手环终于打破沉默，淡淡说道：“你的小情人被人打了！”

牧星尘沉声问道：“伤害大吗？”

智慧手环回答道：“先是被人捏着下巴鉴赏一番，接着被打了一耳光。身体伤害不大，不过心理摧残不小。”

牧星尘暗自捏捏拳头，沉声吩咐道：“嗯，算了。对方没有犯罪的行为就暂时不需要告诉我。”

“好的。遵命！”智慧手环沉默片刻，接着问道：“你很在乎她，这一点我能看出来。可为何你还是任由她被坏人掳走？我查了资料库中的所有文学作品，大部分都把这种情况定义成英雄救美的最好时机，可是你并没有出手。不过少部分文学作品会延续女方受到伤害的过程，一方面是想增加女方对男方出手时的感激之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增加读者的共群感。你是为了什么？”

牧星尘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我尽量晚出手的原因并不在这两个之内。我只想让她见识下社会的黑暗和低到极致的底线，让她有可能和社会的最下层有些接触，从而反衬出她所处环境的好，以打消她受到伤害后绝望的想法。”

“呵呵！”智慧手环不屑地干笑两声，“在心理学中，跟受害者比惨的做法只会起到与期望相反的结果。”

“我相信她能够挺过去，我对她有信心！”牧星尘站住脚斩钉截铁地反驳着，但片刻后丧气地低下头喃喃道：“唉！其实主要是我最多能在这儿待几天，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不可能帮她更多。”

“是啊！”智慧手环也跟着幽幽叹气，可紧接着便语调严肃地问道：“你在乎不在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在乎不在乎会死在这次穿越里？”

“哈！哈！”牧星尘闻言大笑，抬脚就往前走，“你终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了，哈哈！”

不等智慧手环有所回应，牧星尘便接着说道：“本来我觉着这次穿越除了圆我多年的梦以外，似乎再没其他目标，现在我才意识到，也许让你继续生存下去，才是最大的目标。我已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不能不把你和你的生死放在心上。如何让你生存下去，如何让你脱离光辉系统的照耀幸福地生存下去，才是我最最为难的。”

智慧手环沉默半晌才沉声问道：“为什么？”

“哦？”牧星尘眉头一拧，不禁反问道：“凭你的能力，居然不知道原因？对了，难道刚才你说不知道为何我任由小雨被带走，也是真的？”

智慧手环有些难为情地回答道：“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