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好了。”
贺兰司卿接过沉虞左右手递来的两坛子酒,茫然无措,问道:“老板娘,我要去哪里卖酒?”
“去行云庭。”
贺兰司卿瞪大了双眼,“什么?老板娘,你为了钱,居然不惜出卖我的美色。别欺负我新来不知道,行云庭是魔域有名的风月场所,你是要我贡献自己的美色去……去卖酒啊!”
沉虞不愿跟他啰嗦,推着贺兰司卿的身子出了酒坊,嚷道:“少废话,你去到那里就知道了,快点去,老娘等着收钱。”
魔域不乏有酒鬼,对酒鬼而言,一刻离开酒,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在禁酒的一个月里,他们有他们自己解决的对策,那便是行云庭。详细的内容,沉虞没说,只交代一个地址,说是去到那里便知。
名字听着是一股清流,行云行云,行乐风云,一醉芙蓉温柔乡,翻云覆雨且是趣。贺兰司卿是没懂什么趣,有一次误闯,一群妖艳女子如饿狼扑食,把他左挤右挤,几十个爪子在他身体胡乱摸。他跑出来,是用半条命拼的,乐趣没体会到,惊吓倒是深有体会。
贺兰司卿提着两坛酒,想起那事,心有余悸,动了一下怯场的念头。若无功而返,沉虞那个母老虎又该要拿着菜刀砍他耳朵下酒了。贺兰司卿叹了一声,硬着头皮往前走。
魔域虽有白天黑夜之分,但魔域的白天没有太阳光照,魔域的夜晚亦无月亮光华。漆黑的街道便是靠着辉煌的灯光点亮,直到翌日天明才会熄灭烛火。无月无星,却有灯红酒绿惹人醉之景,身影缕缕行行,本是禁酒日,贺兰司卿光明正大的提着两坛酒,走在群中,竟不显眼。
在紫叶树下,贺兰司卿梦到的是夜探澪水庄。诛罹玑找了个跟他单独的机会,让他对冰懲留个心眼儿,多半是冰懲的态度让诛罹玑起疑,抑或是这个女人天生多疑,他尚未替冰懲辩解几句,一场爆炸突如其来。
爆炸的地方是小苑酿酒之处,贺兰司卿同诛罹玑赶过去时,那个地方已燃起熊熊烈火,烧得噼里啪啦。澪水庄弟子们提着装满水的木桶救火,已是下一刻的事情。那场火只烧着了屋子及旁边的枯草地,损失并不大。澪水庄主望着自己的心血葬送火海,满目惆怅。贺兰司卿亦是可惜,他应该多喝几口的,可惜了一屋子的酒酿。
事情结束了吗?
不,此事是有下文的。
酿酒的地方无缘无故会爆炸吗?若是人为,其意图定是要毁掉里面的东西。那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眼揽尽,除了酒,也就只有酒了。贺兰司卿不甚其解,想着待紫世颜醒来,用两个人的智慧思考,好过一颗脑袋瞎琢磨来得强。贺兰司卿回到紫世颜的卧居,见他躺在上榻雷打不动,霎那间,贺兰司卿的预感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脚步似是僵硬般,停在了门口。
“到了。”贺兰司卿抬头,金色镶嵌的三个大字落入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