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上官月颜自然不喜,她对这古代的衣服,表示很不能适应,平日穿衣服,以前是秋星帮忙,现在是燕飞和燕天,她自己都搞不清这些复杂的衣服怎么穿脱,他居然还要她给他脱?
可就在她眉头一竖,立刻就要拒绝的时候,赫连御宸薄唇一抿,有些幽幽地开口:“你咬在爷的肩上,爷一抬手,就会疼!”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要拒绝的话当即卡在了后来,凤眸看了看他那幽幽的神色,又看了看那被自己咬了的地方,是锁骨旁边,靠近肩膀的位置,若是抬手动作,的确会扯动伤口疼痛。
她看了片刻,红唇抿了抿,而后,瞪了赫连御宸一眼,还是妥协了,十分不情愿地坐到软榻上,伸出手,给他解衣。
青葱般白嫩的小手,很是费力地解着他的衣扣,而这种帮男人解衣的事,她虽然早先也对凤潇做过,但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是给凤潇解衣,而是从他胸口的刺伤处直接将衣服撕了,很是便利,和这样一本正经的给赫连御宸解衣完全不一样。
看着自己为他解衣的手,和他白皙的颈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很是不听话,居然有点抖。
上官月颜心中暗暗一抽,想着,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在现代的时候,她什么样的男子身体没见过?肥胖的,健壮的,黑的,白的,黄的……虽然并不全是现实中看过,有不少是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的,但她总归见识过很多了,没什么稀奇的。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还不都是一个样,她见多识广,抖个屁啊!
可是,她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那双手却不听使唤,而且脸还有点发烫,心脏也有点不受控制,紧张地怦怦怦地直跳……她心下更是无语的很,怎么搞的她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得,她可是现代女!怎么会为了这种小场面而紧张不好意思?
对自己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状况,她心中有些恼恨,本来很轻的动作,也因此突然变得重了起来,而那衣袍本又繁琐不好解,更是让她无比心烦,捣腾了半天,解开了三颗衣扣,而后实在忍不住,收回手,恼怒道:“不解了,你自己解,我解不好!”
赫连御宸眸光落在她微红的小脸上,见她这般气怒地罢手了,他魅眸微动,勾唇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己动手解了。
上官月颜本就为自己这种小女人害羞一样的举止感到不齿,特别还是被这个妖孽这么直面地看着,心下更是不舒服,而此时听他这么一笑,知道他是在笑自己,本来微红的小脸顿时爆红,恼怒道:“你笑什么?我不会解衣服很奇怪吗?”
赫连御宸摇头,唇角一勾,突然凑近了上官月颜一分,低声柔和地道:“颜儿会为了爷害羞,爷很高兴!”
“谁为你害羞了!你少自作多情!”上官月颜不好意思,如今被他说破,更是觉得窘迫,一张小脸好似能滴出血来,滚烫滚烫的,一句话想也没想就反驳出口,而后恼怒地道了一句:“我不管你了!”
话落,就要起身离开,懒得再给这个气人的妖孽看伤了,反正看他这样,也不是很疼,而她现在也想起来了,他身边不是有神医谷的鬼手吗?她不给他看,鬼手自会给他看的,用不着她多事麻烦,还要被看笑话。
可是,她都还没有站起身,赫连御宸便伸手一拉,立即止了笑,服软道:“爷不笑了便是,你别恼!你若是不管爷,那爷让谁去看?”
“鬼手!他不是你的属下吗?他的医术很好,你找他看不就好了?”上官月颜立即开口,而后又要起身。
赫连御宸却是摇了摇头,紧紧地拉着她不让走,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爷不让任何人近身的。你若是不给爷看,爷便放着这伤不管,就算鬼手给爷药,爷也不会擦的!”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顿时不动了,凤眸转向身边的男人,瞪着那张艳绝的俊脸,恼恨地骂了一句:“无赖!”
就知道拿这种话威胁人,让她走不了,也没法不管他。若是不管,真的发炎严重了,到时候又要委屈地控诉说都是她的错了。这个男人,她拿他有什么办法吗?回答是绝对没有!
现在都是如此了,若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那……
上官月颜想到这里,突然惊觉到自己好像越想越歪了,当即打住,伸手一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道,清醒点,别突然陷入奇怪的思绪中啊!
赫连御宸被她如嗔怪一般骂了一句无赖,唇角再次勾出一抹软融融的笑,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笑出声来,放了手快速地解开自己的衣袍。因为解得专心,他没有看到上官月颜这会儿脸上的神色,此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立刻抬头,见上官月颜单手捂着额头,刚才那声脆响显然是她拍额头而发出了,顿时不解地皱了皱眉:“颜儿,你怎么了?”
上官月颜无语地低头坐着,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所想的事情,只有是有咬牙地道了一句:“没事!不过是有只蚊子而已,已经被拍死了!”
赫连御宸闻言,很是难得地嘴角一抽,而后又转眸四下里看了看。有蚊子吗?现在还没有入夏,这大船的房里也备有蚊虫害怕的熏香,会有蚊子出现?
不过,虽然他没有看到蚊子,也觉得这个时节,应该不会有蚊子才对,但心里却想着,等会儿让鬼手再拿一些驱蚊虫的药来!
很快,赫连御宸便将外衣解开了,而后,又解开了中衣和里衣,正当他要将衣服拉开,露出衣服里的胸膛时,上官月颜立即伸手制止了,并虎着小脸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是肩上受伤,谁要你全部解开了!”
赫连御宸住了手,狭长的魅眸在她仍旧有些微红的小脸上看了看,顿时便知道她真正的意思了,心里有些好笑,薄唇也勾起艳艳的笑,很想问她是不是不敢看他的裸身,怕会血脉膨胀忍不住扑到他,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刚才他那般一说,都差点把她给气走了,现在自然不能再说惹恼她的话。
是以,只是但笑不语,也任她只扯开他肩处的衣服。
可是,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般笑而不语,也没有笑出声,上官月颜却仍旧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样,忍不住又红了脸,恼恨地一瞪眼,恶狠狠地道:“再笑?你再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赫连御宸当即抿唇,硬生生地将唇边的笑意给收了回来,但是,那长狭长的魅眸中,却依然满是笑意,无法控制。
上官月颜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有些好笑,但却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只是唇角动了动,而后便不再理他,侧身与他面对面坐着,轻轻拉开他的衣服,雪白而结识的肌肤映入眼中,她心头顿时跳了一下,但当她看到那肩处的咬痕显露时,心头的一跳当即变成了一紧。
只见锁骨的末尾处,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咬痕触目惊心,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虽然不是很深,但看上去却真的很疼。
看到自己的杰作,她眉头当即皱了皱,凤眸抬起,看着仍旧满眼笑意的男人,恼道:“既然抬手都疼,那刚才为何不躲?”
她那个时候都不再气他算计她了,而是气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气怒咬他,就算他躲开,她也不会再说要离开的话。他只要有心躲,她根本丁点儿也伤不到他的。可他却硬是不吭声,让自己发狠的咬,刚才明明让他自己解衣,他都说抬手会疼,那当时就不疼吗?这个笨蛋!
然而,赫连御宸却是摇了摇头,神色柔和地看着她微恼的小脸,紧抿的薄唇一松,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语声柔和地道:“你心中有气要发泄,爷自然不躲的,这么一点疼都忍不住,爷哪里还能算是男人?”
上官月颜闻言,很想冲他一句既然忍得住,为何刚才又说一抬手就会疼,还让我给你解衣的?,但想想还是没有说,这伤她一看都疼,又是伤在那个地方,他定然抬手就疼的。是以,只是面带微恼地瞪了他一眼,便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绢帕,在水盆里沁湿、挤干,而后开始拭擦。
她下手很轻,好像很怕让他感受到疼痛感一般,赫连御宸看着面前眉头微皱,认真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儿,狭长的魅眸中柔光湛湛。只觉得,今日虽然将她惹得大怒,差点儿负气离去再也不理自己了,而后好不容易留下了她,又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些,都是值得的,非常值得。不然,他如何能看见这般温柔对待自己的颜儿?
这还是认识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且是主动地对自己温柔。
他觉得,今日,自己被她这么一咬,真的太值得了,让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上官月颜自然感受到了他温柔的视线,小脸微微烫了一下,但到底还是因为眼前的血淋淋的咬痕,心中有些不舒服。想着他好歹也是帮了自己无数次,就算再恼恨,也不该这般咬他出气,就算是打他,也好过这般皮开肉绽伤痕。这伤,若只是随便处理的话,怕是都要留下疤痕了!
这般想着,她下手更是轻了一些,甚至在擦到伤口上时,还有给他吹一吹,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
然而,她这般动作,却是让赫连御宸脸上柔和的笑容僵了僵,狭长的魅眸看着那不时对着他的伤口吹气的小嘴,薄唇抿了抿,眸中眼神忽明忽暗。
上官月颜没注意他的神色,轻柔地擦完之后,将手上染了血的绢帕放到盆里,然后端回了架子上,之后又将夜墨放在桌上的酒拿起,返回来坐到他身旁,再次掏出一张干净的绢帕,将壶中酒倒了少许在绢帕上,她凤眸抬起,淡淡地开口:“酒能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忍着些!”
赫连御宸见她抬眸,魅眸当即一闪,眼中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而后眉头微微一皱,一边点头,一边有些幽幽地道了一句:“颜儿,你轻一些!”
上官月颜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怕疼,刚才就该躲开,你傻吗?”
这会儿倒是知道疼,要她下手轻一些了,早知如此,刚才躲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自找罪受!
赫连御宸却不以为然,眉头一松,唇角又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温柔道:“爷说了,只要你高兴,你解气,随便你对爷做什么都可以的!若换做别人,爷早将他挥到天边去了!只有颜儿你不一样!”
上官月颜嘴角无语地一抽,突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挑眉问道:“这么说来,我还真是非常荣幸呢!能对高高在上的少宫主大人为所欲为,而且还不会被挥到天边去!”
听听他这话,明明说的这么温柔,但那狂傲的个性却还是凸显了出来,这个男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叫人忍不住想吐槽他那傲进了骨子里的个性!
赫连御宸自然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不对了,听了上官月颜的话,当即便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倏地露出了邪肆的味道,声线也慵懒而邪魅,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的!别人可没有这个资格,别说对爷为所欲为了,就是碰到了爷的衣袖,爷也会一掌将他打飞的!”
如此任性而狂傲的话,让上官月颜再次无语,看着那张艳绝的脸,又露出了招牌的慵懒而邪肆的笑,她无语了一下之后,便很是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若是继续的话,估计这个黑心狐狸的尾巴都会翘起来的。
这个男人,不让人触碰的娇气毛病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不再说话,赫连御宸便也没有再说,只是垂眸看着她,眸色又深暗了一些。
上官月颜不理他,自然也没有去在意他的视线,拿着被酒打湿的绢帕,轻轻地往他伤口上触碰。然而,刚刚才一碰,酒精沾上肌肤,赫连御宸当即嘶了一声。他不是装的,因为疼痛,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中那深暗的颜色自然也被这刺激的一疼,给疼没了。薄唇微抿地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齿痕,又看向上官月颜的小脸,神色有些可怜,轻声道了一句:“疼!”
而上官月颜在他嘶的那一下时,便惊得将手拿开了,听到他这一句疼,她当即恼道:“我已经很轻了!酒精消毒,本就会疼的。你刚才那么会忍,我咬你的时候都没有喊疼,这会儿喊什么?也不知道谁刚刚才说过,这么一点儿疼都忍不住,哪里还是男人?既然如此,就给我好好忍着!”
被他这么嘶了一下,让她都心惊了,这个时候又喊疼,那她还要如何下手?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轻轻地往那皮开肉绽的齿痕上吹了吹,之后,才又将手伸了过去,而这一次,是一边吹一边消毒伤口,下手也比刚才更轻了。
赫连御宸被上官月颜说了一顿,此时又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唇角顿时勾了勾,随后又薄唇一抿,似乎很委屈地开口:“被你咬的时候,爷心甘情愿,所以不觉得疼。但这东西碰到伤口,真的很疼,像刀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