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内,怒火上头的冯大壮刺出了三十多剑,每剑都指着郝仁的脖子、心脏、下阴等地方招呼。饶是如此,他却连郝仁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反倒将自己累得不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如牛,心脏仿佛要从嘴巴跳出来似的。
此时,冯大壮终于冷静下来,意识到了眼前这少年道人的厉害,他强作镇静地问道:“不知在下怎么得罪道长了,道长居然如此戏弄本县尉?”
郝仁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一直都是你用剑刺我,我哪里敢戏弄县尉大人呢?”
听到此话,冯大壮老脸一红,但他随即就面色如初地说道:“道长,这都是误会。”
“误会?打的时候想要我的命,打不过就是误会?县尉大人真是巧舌如簧啊!”郝仁忍不住调侃道。他虽在讽刺,但也明白了眼前这个面相憨厚的家伙成功绝不是偶然:冯大壮能够逼郝仁施展出剑步,有这等武功当一个县尉绰绰有余而他失利之后又巧言令色、谋求出路,堪称粗中有细。
“冯大壮有勇又有智,只要有一点风力相助,必能雄飞九天、鲲翔四海,不过……这只能让我更想快点干掉他啊!”郝仁心中杀机四起,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冯大壮。
冯大壮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杀气,他大喊道:“道长是清修之人,不可妄动杀念,你不能杀我。”
“我不能杀你?”郝仁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小道我道号心玄,俗家姓名却叫郝仁,郝家庄、郝大雷的郝!”
“郝仁?你是当初那个逃走的小杂种!”冯大壮眼中充满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六年前那个像老鼠般逃窜的小毛孩子。
自己被骂“小杂种”,但郝仁却没有丝毫怒气,他笑眯眯地说道:“你想起来了,那你现在还觉得我不能杀你吗?”
知道郝仁的身份之后,冯大壮反而不怎么惊慌了,他大吼一声:“谁死还不一定呢!”
说完,他再次抄起剑迅速地朝郝仁的面门刺去。
这次郝仁终于拔剑,他冷喝道:“十殇!”
淡红色的朝阳剑以一化十,十道淡红的荧光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扑向冯大壮。
“铛!”
“嗤啦!”
第一道剑气击落冯大壮的手里的剑,剩下九道剑气则如同灵巧的剪刀,将他的县尉官服剪成乞丐装。郝仁漫不经心地走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蹲下道:“县尉大人,你的处境似乎不怎么妙啊!”
冯大壮眼中闪现出一丝愤怒,但他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色厉内荏地恐吓道:“我是朝廷的九品官员,你杀了我会有很大麻烦!不如你放我一条狗命,我所有的钱财都给你!”
说到最后,冯县尉的语气已经是恳求了。但郝仁却不打算就这么罢休,他一剑斩断冯大壮的右手,说道:“你通过害我一家人来升官发财,现在又想把这些害命钱送给我,你觉得我傻吗?”
断臂之痛令冯大壮冷汗直流,但他强忍住没有叫唤,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郝的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郝仁突然疯狂大笑道:“我当然要过分一点,我要你生不如死!”
接着,他又发出一剑斩掉冯大壮的另一只手。
“不,我的手!”如果说断了一只手还可以勉强接受,双手俱断则让冯大壮决定破罐破摔,破口大骂道:“老子一定要杀了!”
郝仁疯狂大笑道:“可惜你杀不了我!你只能痛苦地大叫,你越痛苦,我越痛快,哈哈!”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冯大壮突然也开始疯狂大笑。
“你笑什么?”郝仁阴沉着脸问道。他要报仇,他想看到冯大壮痛哭而不是大笑。
“老子痛苦?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踩着你们郝家的人头坐上了县尉的位置,我这六年吃香喝辣、赏香弄玉,老子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亏,哈哈!”
“死到临头,仍不悔改!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去真的死吧!”郝仁手里的剑犹如一道淡红色的闪电,直接刺穿冯大壮的心脏。
然而冯大壮咽气之前,仍然在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子……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