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大门全部被封住,打手们虽然一时抓不住傅青烟,但她今日也是插翅难飞。
就在事情无法收场之际,二楼雅间突然出来一个江湖打扮的男子,他站在栏杆的位置,朝下面道:“我们公子出黄金五百两,买了这位姑娘。”
鸡飞狗跳的众人,顿时都傻了。老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抬头看着那拿着剑,抱臂站在栏杆前的男子,这人一瞧就是某大户人家的保镖。于是,再次询问:“这位公子说的话可当真?你们也看见了,这姑娘我们可抓不住,如果公子想要,还是自己来抓吧。”
这江湖打扮的男人二话不说,脚踏栏杆,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与傅青烟交起手来。
傅青烟失忆之后,虽然力大无穷,而且身体素质比别人好,有时候还能本能的悟出些拳脚功夫,可是一遇上高手,这点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够瞧的。
果然,没两下,便被人擒住了。
这江湖打扮的男人,把傅青烟带上二楼雅间,傅青烟挣扎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雅间里坐着一个男人,从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半张侧脸。他一边闲散的喝着酒,一边道:“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姑娘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傅青烟皱眉,“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兴许是吧。”那公子的话语中总是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忧郁,他问傅青烟,“你可去过南楚京都?”
傅青烟摇了摇头:“我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在一户农庄里。”
那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摆了摆手道:“阿炎,放了吧。”
那江湖打扮的男人便松了手,傅青烟得了自由,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她心里记挂着袁澈,便不再多说,立刻下楼离开了。
回到医馆,那大夫倒不似先前那么蛮横。他似乎早就料到傅青烟拿不到钱,于是笑道:“姑娘,没筹到钱吧?没关系,人已经无碍了,只是还需要再等两个时辰才能醒。你且把人带走吧。”
傅青烟知道,那玉佩对袁澈很重要,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犹豫了半天,才对那大夫道:“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您能不能多宽限几日,这几日若是我筹到钱,再来赎回玉佩。”
那大夫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老夫便等着姑娘筹钱就是。”
“多谢您了。”傅青烟感恩戴德,正准备带袁澈离开。
出门的时候,却与人撞了个满怀。
“是你!”对面传来一声惊呼。傅青烟抬头,只见这个人留着小胡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可是却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就连那胡子也是刻意修剪过的。
这人是谁?跟她认识吗?
傅青烟果断的回答:“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
对方却高兴的眼珠子差点跳出来,他激动的扳住傅青烟的肩膀道:“我怎么会认错?只要我拉过小手的女人,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傅青烟,你别装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瑾怀。
自从京都出了那档子事儿,苏瑾怀对当下的朝廷更是厌恶至极。所以,事情结束之后,他便再次离家出走,云游四方去了。
这天他有点喉咙痛,想来抓点药,没想到居然会遇上傅青烟。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他刚开始也以为她死了,心里还失落了好一阵。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遇上傅青烟。他觉得这简直就像上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可是傅青烟的眼中只剩下警惕和不悦,她用力推开苏瑾怀,厌恶道:“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傅青烟,我叫萧渔。”
看傅青烟真的生气了,而且那神情不像是假的。
再看看她旁边的男人,苏瑾怀也不禁疑惑起来。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傅青烟一眼,她似乎比以前圆润了一些,而且神情也没有之前凌厉,好像多了一份天真无邪,尤其是这脸上……若不是他有摸骨辨人的本事,只怕看到这张脸,他也不敢乱认。
毕竟,从前的傅青烟完美的就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美玉,可是如今,加了这伤疤,把她整个人的灵动掩去,只剩下一丝淳朴和娇憨。
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事儿多了去了。
更何况,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说不定是相似之人呢?
想到这里,苏瑾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看她刚才与大夫说什么,便问:“你刚才在与大夫说什么呢?现在急缺钱吗?”
傅青烟防备的看着苏瑾怀,好像生怕他又出幺蛾子。
苏瑾怀便笑道:“你与我一位朋友长得很像,说不定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呢?所以,就当是我为我那位朋友出点力吧。”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傅青烟道:“这个你拿去,出门在外,总免不了要用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