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着,就算段逸城再怎么不敢得罪段慕言,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总会反抗一下吧。
没想到,段逸城居然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大哥说的哪里话。既然喜欢,拿去便是。”
段慕言也是喜出望外,老三这家伙最是护短,平常他在他这儿半点便宜也讨不到。今日,他无非就是故意来羞辱羞辱他,没想到,他不但不气不恼,还真的答应了。
说实话,不注意的时候,他也没觉得这傅青烟跟府里其他丫鬟有什么不同。可这仔细一看,还真是越看越好看。当下也起了点心思,如今听段逸城如此说,他自然也就顺水推舟,把人给收下了。
大不了,尝尝鲜,再弄死也不迟。
傅青烟听他们这么云淡风轻就决定了别人的命运,眼睛里是晦暗一片。想必在他们眼里,只怕早就不知道“人性”两个字怎么写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傅青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接着,她便直接把下巴从他手中抽出,退了几步,跪下道:“多谢大公子厚爱,请恕奴婢不敢高攀。”
段慕言的笑容还没落下就僵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丫鬟敢这么放肆。
他的脸一点点冷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你不想跟着我?”
傅青烟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道:“忠臣不事二君,忠仆不事二主,若要奴婢离开三公子,奴婢宁愿一死。”
那灼灼的目光,让段慕言气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啊。”可嘴角却带着一股狠劲儿,似乎想要把傅青烟给大卸八块。
傅青烟倒也没有给他发作的机会,直接道:“奴婢已经是三公子的人了,自然要为三公子守贞。俗话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奴婢看大公子与三公子兄友弟恭,想必刚才的话也是一些玩笑话。毕竟,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恐怕外人会说大公子以势压人,欺负同族兄弟。”
这话说的有情有义,又处处在替段慕言着想,段慕言竟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了。
若是他强要了傅青烟,或者杀了她,那就是欺压兄弟,这么个罪名传出去,他也不要在外面混了。
更何况,傅青烟已经一句话点名,她是段逸城的人。
这句话多少有些歧义,不过,字面上来说,就是已经与段逸城有了鱼水之欢。若是段慕言强要她,那就是在明着打段逸城的脸。
而且有可能将来,自己还会被戴绿帽子。更何况,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初次是最为珍贵的。一旦与别的男人苟合之后,那就是破鞋。他堂堂段家大公子,会要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
这不是折辱他自己吗?
果然,傅青烟这段话一说,段慕言先是愣了片刻,回过神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伸手拍了拍段逸城的肩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好。”
“这丫头平日里是被惯坏了,你莫要和她一般见识。”段逸城虽然嘴上说傅青烟的不是,可眼中却是笑意一片。
尤其是看着她气鼓鼓跪在那儿的样子,他的目光竟然有了片刻的温柔。
“怎么会,刚才为兄的确是跟开玩笑的。既然你们情投意合,我又怎么忍心拆散你们呢。”
段逸城请段慕言进屋,段慕言却摆了摆手:“我还有要事,就不进去喝茶了。今日来,也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叶娴表妹住到了后面的梨花院。听说是在客栈晕倒了,老太爷命人把她抬进来的。你没事儿的时候,过去瞧瞧。”
“是。”段逸城对段慕言很恭敬,段慕言离开之后,他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叶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过,她既然已经想尽办法又住了进来,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吩咐江南:“你去置备一些礼品送到梨花院,就说我最近很忙,没时间过去。等有空了,会第一时间过去的。”
“是。”江南领命去了。
院子里一时间就剩下段逸城和傅青烟两个人。
段逸城一回身,这才发现傅青烟还跪着,心中好笑,嘴上却道:“还跪着干嘛?受罚没受够啊?”
“没公子的允许,奴婢怎么敢起来呢。”傅青烟说话别别扭扭的,整个人像受气的小媳妇。
段逸城却故意逗她:“没想到你这么听话啊,我之前不是要把你送给大公子,你那时怎么不听话了?”
傅青烟听他这么说,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
段逸城没看见,自顾自道:“还说什么是我的人了,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看傅青烟不说话,他凑近一看,不由得紧张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哭什么?”说着,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