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烟回去之后,便把海棠簪收了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想有任何差池。
毕竟,将来离开青霜院之后,就是她生活的本钱。
第二天,傅青烟伺候段逸城洗漱的时候,段逸城斜着眼朝她头上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昨夜那海棠钗呢?你不喜欢吗?”
傅青烟急忙摆手道:“不,当然不是,奴婢是怕弄坏了。”
段逸城听她这么解释,轻“嗤”了一声:“左右不过五千两银子,若是坏了,再买一支即可。”
这话说的,果然是有钱任性啊。
傅青烟点了点头:“是,奴婢回去就带上。”
段逸城这才满意。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公子,属下江南,有事禀报。”
听江南的声音,似乎很着急,段逸城皱了皱眉:“进来。”
江南前脚刚进来,后脚就听见大公子段慕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公子这落幽阁果然是雅致啊。”
段逸城出门相迎,连连拱手道:“大哥谬赞了。大哥的青松苑才是气势磅礴,与众不同啊。”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太爷的嫡长孙,段府未来的继承人,大公子段慕言。
虽然都是叔伯兄弟,可段慕言与段逸城长相截然不同。比起段逸城的妖冶俊美,段慕言更刚毅周正。只是,那双眼睛过分的灵活,反而少了几分正直,多了几分狡诈。虽说也是俊朗无双,却总给人一种邪气。
这两兄弟相见,傅青烟才明白什么叫面和心不和,什么叫表面功夫。
“好兄弟,许久没见,越发会恭维人了。”段慕言拍了拍段逸城的肩,很洒脱道,“这段时间,你的事可是闹得咱们段府人仰马翻啊。人人都在传,我这好三弟,放着绝世美人不要,偏偏看中了一个低贱的小丫头。大哥今日得见识见识,那小丫头到底有什么特别,竟迷的你找不着北。”
虽说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听起来仍旧很刺耳。
段逸城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大哥什么时候也听信传言了。都是些没边的事儿,劳大哥操心了。”
段逸城不亏是段逸城,两句话就把所有话头都截住了。
段慕言还想再说,段逸城已经做了一个手势,直接便请段慕言进屋喝茶。然后用眼神示意傅青烟离开。
段慕言便只得跟段逸城一道进屋,只是,刚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指着准备离开的傅青烟道:“难道就是这个小丫头?”
段逸城想拦也拦不住,段慕言已经走到傅青烟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边看一边啧啧道:“果然有几分姿色。怪不得我三弟喜欢呢?”
这明目张胆的打量,实在是轻浮至极,可谁让傅青烟只是一个奴婢呢。
在他们这些上等人的眼里,奴婢,妾室低贱如畜生,别说看两眼,就相互赠送也不可不可。
傅青烟忍耐着,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公子。”
没想到,段慕言居然直接伸出两根指头抬起了傅青烟的下巴,调笑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然还没张开,却已经把其他丫鬟都比下去了。再过个三五年,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傅青烟真是恶心极了,这大公子长得人模狗样儿,可那眼神那态度那调戏的话,简直令人作呕。
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地位,傅青烟现在就想把他那根臭手直接咬断。
她强忍着不适,皮笑肉不笑道:“大公子谬赞了。”说着,就像把下巴移开,没想到,段慕言却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
越发放肆的凑近她道:“这肌肤也是滑腻无比,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傅青烟瞥了段逸城一眼,心想,他可说过要纳她为妾的,现在自己的女人被人调戏了,难道段逸城就没有一点反应?
偏偏,段逸城还真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像萧慕言不过在把玩一件珍品,他作为主人,也与有荣焉的样子。
傅青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果然不能对这些上层人抱任何希望。只是,让傅青烟更加无语的是,段慕言看了许久,突然来了一句:“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不如,三弟让给我吧。我院里的女人,你随便挑。”
卑鄙、无耻、下流!傅青烟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