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被他拽的发疼，举了举手，“我发誓行不行，你先松手！”

听出她口气里的不耐烦。

程饶悻悻地松开手坐在地上，他靠着身后的木架，身体瘫软，手又捞起身边的酒瓶，下意识就往嘴里灌。

液体顺着嘴角流淌在衣襟上。

迅速晕染开。

林缈还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伸手一把夺过酒瓶，他落了个空，眼神呆滞的上下游离，里面含着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你怎么想到躲这里来，不怕萧彦在家？”

程饶酒意未醒，却分辨的出林缈说了什么，他憨笑着：“我躲在外面看着哥他开车走了才进来的。”

“你有钥匙？”

似乎戳中了他的小秘密。

凑近了些，眼神四处瞟了下，声音压到喉咙里小心翼翼的，“有，我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林缈这才想起住在逝川时萧彦说原来的房子有人在住。

这人说的原来是程饶。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林缈放松了语气，变成和他谈判的架势，“程辰很着急。”

程饶拽着林缈的手腕。

扒扯了下。

她被拉的坐在地上，酒瓶猝不及防砸在地面上，液体从破碎的底部流淌出来。

睡裙被染上红色，手掌慌忙要去阻止酒精的流动。

指头扎进玻璃酒瓶的碎片里，一丝刺痛浮上。

烦躁更甚了些。

程饶不为所动，酒意消散了些，他面对面正视着林缈，语气里倒有丝不寻常的认真，“嫂子，你能让我再见枯荷一面吗？”

看出她的错愕。

顿了口气，继续补充道：“你跟她不是朋友吗？”

“见她又做什么”

这事压根跟她没什么关系，枯荷和程饶的事有过预料，却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

眨巴下眼里的惊讶和不解。

“我不相信她昨天说的都是真心话，或许是因为我姐在的缘故，她才故意那样说”程饶坐过去，仰着脖子，瞳孔里隐隐晃动着酒窖中昏暗的灯点。

“我就想听她说句真心话，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也认了。”

总是有痴男怨女的。

裙角的红色染成大块，血迹顺着指尖却渗越多，指缝中渐渐湿润。

“你喜欢她什么？”

不知怎么，看着程饶空洞的模样，她竟然问出了个这么俗的问题，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像程辰似的对这段感情的不信任。

程饶扭过眼眸，反问她，“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他喜欢你什么？”

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林缈沉下眼皮。

想不出萧彦会喜欢自己什么，除了一张皮囊，就想不出身上的优点了。

可他又不是会沉溺在美色里的人。

这么想着，仿佛掉到了自己埋的坑里。

程饶瞧着林缈深思的模样笑了笑，声音发轻，“我知道哥喜欢你什么。”

“什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

撇撇嘴。

林缈从地上站起来，裙角滴下去几滴红酒，不屑地望向程饶，“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程辰你在我这。”

“别，”手忙拽上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