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暗沉,散发着橘黄色调。
有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响彻耳膜,在这种幽闭式的环境里,真有些什么事,到底是一个女人没什么还手之力。
林缈站了会儿。
望到下面摆放的层层酒窖,她不记得萧彦有爱喝红酒的习惯。
她是个聪明人,尤其是在觉察到危险时更为敏感,僵硬着双腿在台阶上硬生生换了个方向。
头顶的灯光微晃。
抬了抬脚,正想先跑出去通知萧彦家里进了贼。
酒窖里似乎有回音,憨醉的沙哑男声喊了喊,早就发现了林缈跟过来的脚步,“不准动!”
在面对危险时她连分辨声音的都忘记了。
隐约听出男声里有醉意。
哪有贼会到人家家里喝酒的,想着,她停住脚,回了回头。
“我我已经报警了!”看似有威慑力的话其实就是随口拈来。
回响声实在让人烦闷。
“林缈姐,你睡了一整天哪有时间报警”
程饶抱着红酒瓶,醉的不省人事,说完轻轻打了个酒嗝,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几排酒架里走出来。
眯眼瞧了瞧站在楼梯上的人。
用手指指了指,憨笑道:“不准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靠的越近,酒味就越发浓郁。
林缈垂下手上的旧雨伞,提着的心才算放松了些,她站直身子,散漫的倚着扶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程饶,无奈嗤笑出声,刚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
他就忽然举着食指挡在自己唇前,手摸了摸后颈,像个孩子撒娇似的。
“不准吵,你们最吵了。”
说着,脚下发软后退了两步,顺着背后坚硬的架子滑倒在地,头磕到柜角,红了大片。
被耸拉着的黑发挡着,仍然带着些滑稽。
林缈摇摇头,一群人都跑出去找他了,结果他却待在这偷酒喝。
将旧雨伞放下,她走到酒窖里企图将程饶扶起来。
喝的像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所有的力都粘合着地板似的,推了推程饶的肩膀,林缈咬着牙。
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本来手臂就使不得力气,程饶这么一折腾忽然酸痛起来,她皱皱眉。
扬起巴掌恨不得打在他脑袋上。
手挥到空中又轻飘飘的落下,转而拍了拍程饶晕着酒醉的脸颊上,“醒醒,你这样耍无赖我是要告诉萧彦的。”
这个名字吓的程饶立马坐起。
甩了甩头发上的湿汗,迷蒙着双眼去看林缈。
又揉揉眼皮,这才咧嘴发笑,“嫂子啊”
酒味实在钻鼻。
冲上脑门。
林缈仰高了脖子活动两下,手已经在边上攥成了拳,她的手机还放在楼上,这时间没功夫跟程饶闹。
刚转了下身。
小腿就被程饶爬着拽过去,他迷醉中弓着身板。
清楚林缈想干什么,叫唤着耍酒疯:“你别告诉我姐,我不想被她抓回去,求求你了嫂子”
为了求情还刻意将称呼转的亲密些。
林缈拔了拔腿。
程饶的脸忙蹭上来,好在她停了动作,不然非要踹在他脸上。
无奈地回头叹气,“你先松手,我不跟你姐说。”
“我不信,你们都是一伙的,说什么为我好,都是骗人的!”
面对程饶的撒泼耍赖,林缈半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