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霎时脚底发凉。
警惕的望着何姐,她面相很和善,说起话来却夹带着敌意。
“萧彦让您带我去房间。”林缈刻意避开她的话,不避讳她探究的目光对了上去,瞬间有些争锋相对的意味。
她从来不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何姐看上去也只是说话难听了些,该做的事一样也没落下。
她按萧彦的吩咐把房间布置成干净素雅的样子。
其实他清楚林缈喜欢的不是这些。
她张扬,和这些干净的白压根不是一个调调。
何姐开了半扇门。
林缈刚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入目的白,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气。
“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何姐似乎察觉到她脸上的神情,还算客气的询问。
她一开口。
林缈便收起表情,假笑着,“没有,很满意。”
她落音重。
听起来倒有点生气。
萧彦等着何姐下楼,小声交代了些什么话便一个人离开了。
林缈隔着几层楼。
从窗户边,看到萧彦的车开出去,在瞳底形成一个小光点,最后彻底消失。
她抬了抬头。
望见不远处,琴楼蛰伏在城市里,红光乍现,夏风摇曳起悬挂在楼顶的红灯笼,一丝冷意钻进血脉。
窗前有一把摇椅。
林缈坐在上面,想出了神,也已经明白的萧彦的意思。
他想让她回到琴楼,想让她为钱求他。
何姐敲门进来。
她提着药箱规矩的站在一边,“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萧彦不说。
她也看的出林缈脚上受了伤。
“没什么大碍,扭到脚了而已。”林缈勾着唇微笑,只要何姐不找她麻烦,她也不会冷脸相对。
谁也不喜欢树敌。
林缈拎着裤脚露出肿了一圈的脚踝。
“这是扭到骨头了吧?”何姐一看到她的脚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忙把药箱放在地上半蹲着查看林缈的脚。
她是真的关切。
从眉毛里都能流露出的担心。
“不如去医院吧”
话刚出口,何姐就及时止住,她为难的抬眼看到林缈脸上,“不好意思,少爷交代了不能带你出去。”
“没关系,休息一晚就好了。”
林缈说着扯下裤脚。
既然是骨头的伤,那何姐一定是帮不了,三言两语称自己要睡了将她打发了出去。
脚上疼了一夜。
额头上的汗浸湿了半个枕头,到陵洲的这个夜过的漫长极了。
凌晨时勉强睡着,却也是昏迷状态。
一直到晌午,何姐怎么也叫不醒林缈这才发现事情的紧急。
之前因为在林语迟的车上吹了一夜的寒风,高烧来的也并不突然。
来的人是江植。
他带了个医生,也不打算让林缈去医院,这当然不是他的意思,何姐虽然着急,也只能听萧彦的安排。
医生给林缈输了点滴。
又替她看了脚上的伤。
前后江植都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听到林缈昏迷里因为痛感的呼声。
她的意识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