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边的一家甜品店店主也碰巧来开门,她捂着嘴偷笑,“怎么?还是有人在门口抽烟啊?”
林缈气鼓鼓的。
从店里拿出一根笔在笑脸表情边添上:违禁着罚款两百!
用红色的彩笔勾勒出一个粗粗的感叹号。
她画完扭头,愤怒道:“别让我逮住,逮住我非让他给我做一个月小工!”
身后是甜品店店主的笑声。
隔天
“啊!!!”林缈手指插进头发丝里,几近奔溃。
原本贴在墙柱上的白纸现在被揉成了团,扔进一堆新的烟头中去。
冥冥中似乎有股力,在和她较劲。
“你想逮到他啊,只能一整晚守在这。”甜品店主哈着气擦着门上的灰尘,扭头冲林缈打趣,“不过这晚上都是酒吧里的醉汉,可吓人了。”
她好心提醒林缈。
却是激发了她的胜负欲,其实她骨子里就是这样,凡事都倔强,要争个结果。
这样的性格,在黑暗的日子里被打磨平,现在又迸发了出来。
“田禾,我还没那么无聊。”话是在对别人说的,又好像是在告诫自己。
林缈把烟头倒进垃圾桶。
若有所思。
约莫九点钟,街口的几家店早已熄灭了灯,人群三三两两散开。
田禾下班的时候往花店里瞟了一眼。
林缈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她想叫她一声,卡在喉咙的嘿还没出声,林缈就转身进了仓库。
不远处的酒吧开始营业。
重金属的音乐震动走街角短暂的平静。
林缈一直在店里等到深夜三点,也没抓到那个晚上在店门前抽烟的烟鬼。
她打了个哈欠。
撑着下巴眯起眼睛,困意倾入大脑皮层,刚合上眼,意识和精神就飘忽着离开。
呼吸浅浅。
睡的甘甜。
从耳后滑下的头发挡在眼前,丝丝缕缕中穿加着光线,打到眼皮上,不舒服的光亮让人讨厌。
林缈扭了下脖子。
脸一下从拳头上滑了下去。
睡意霎时脱离。
睁开眼。
是凌晨的白昼。
门前的地上空荡荡的,连一片多余的叶子都不存在。
她心中窃喜又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失落,这种奇怪的情绪盘旋在最深处。
熬了整整一夜。
白天时怎么也提不精神再营业。
只好关了门回家去休息,也当是放松一天。
歇业一天。
收入便少了一天。
街口好像每天都不缺人流,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甜品店里坐满了人。
供不应求。
“老板,冷藏柜里的柠檬没有了!”有稚嫩的女声冲着店后的休息间喊道。
田禾放下没啃完的面包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低低抱怨了一声拿过钱包往外跑。
刚出店门。
视线里。
紧闭的花店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街。
侧脸如雕如琢的完美,琥珀色的光源沿着额头的发梢,然后是鼻梁,往下照耀,皮肤都透着明亮。
他抿了下唇。
似乎发觉有窥探的目光,便扭头看去。
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冷沉死气,他偏头,“你有事?”
富有磁性清脆的嗓音。
“不,不是”田禾被问的发怵,她纳闷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男人,怎么说起话来寒气逼人,“你是要买花吗?”
她说着指了指花店。
“跟你无关。”
从出声到话落,没有温度。
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天,太阳烧的人脊背发烫,田禾却被看的如同跌进寒川。
人走远了。
她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你昨天怎么关门了?”田禾碰见林缈,想起昨天遇见的那个男人,隐隐不安。
林缈把几束发潮的花束往阳光处搬。
热气使她的汗冒出额头。
她半蹲在门边,抬头,脸颊白嫩的能掐出水,“昨天太累了,就回家休息了一天。”
唇边干涩的破裂出一条缝。
舌尖的湿润舔了上去,迅速有血珠冒了出来。
林缈感觉到疼,一皱眉。
拿手去摸嘴巴。
田禾靠在玻璃门上,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昨天,我看到有个奇怪的男人站在这。”
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林缈,还指了指她唇上的血。
“我想了想。”
说着,她学着林缈的姿势半蹲在她面前,“他会不会是天天在你门口抽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