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行怒喝一声道:“白师兄,我先前见洪师弟服下妖人迷药,像是被控了心智,此时胡言乱语,必是那妖人所为,你我二人联手先斩除了那厮再说。”白一冰一声叱喝,手中生死令引动,整个人一如离玄之箭般朝着杜森疾速而至。杜森不防对手速度如此之快,手中长剑刚欲扬起,顿感一股强大的吸力由远而近成倍增强,顿时身不由主的向前跨出一步,欲待发力抗拒,却发现全由不得自己。
措手不及之时,一道白光当头斩至。杜森情急之下,只得撒手丢弃兵刃,一个狼狈的后滚翻了开去。惊魂未定,抬眼望去,一片刀光已然在眼前绚烂绽放。杜森心中道了一声:我命休矣!双眼一闭,自问必死之时,耳中听得一声脆响,定睛凝望,却是那萍水相逢之人拼力维护,才让他得以延喘。一声怒喝灌入耳中,却是他们师兄弟之间吵了起来。
马天行一面加紧攻势,一面叱喝道:“洪师弟,你做什么要拼力维护他,此人擅闯龙虎山禁地,行鼠窃狗偷之事,纵使师门长老在此,也定然不会轻饶。”洪新宇手中铁剑白芒吞吐,电射光寒,口中亦愤然回道:“你二人不问青红皂白,便行使杀戮之权,断不是名门正派弟子所为,我亲历其事,又怎能置之不理?就算是门中长老问罪,我也要讨个说法。”
二人争吵厮杀,边厢白一冰却不发一言,目中历光闪闪,只是一心要夺人性命。杜森没有兵刃在手,洪新宇一旦无暇兼顾,他便是危在顷刻。白一冰马天行二人咄咄逼人,招招致命,洪新宇抵挡片刻,顿觉压力如山,心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大吼一声,浑身红光绽放,手上力气骤然倍增。白一冰、马天行二人骤然一惊,急忙跳了开去,两两对视,不由重新掂量起来。
未知的恐惧深深的篡住了白一冰的身心,神庙中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幕再现,他不知道洪新宇这是获得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但他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那么他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他白一冰自己!今时今日,天赐良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他时间来让他恢复。白一冰目中寒光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痛惜,语重心长:“洪师弟,你这又是何苦?门中禁地,岂容他人擅闯?”
洪新宇怒火燃烧,但对面二人却并非生死仇敌,因此,也只能按捺:“纵然事实如你所说,也不能这般轻行杀戮之事,如此行径,和邪魔外道又有何异?”白一冰叹息无语,马天行深情劝说:“洪师弟,你神魂受创,有些事不记得情有可原,但作为外人,却又自有不同,你可知这洞窟乃什么所在?凡是进入其中之人,今日纵使无恙,他日阴邪沁体,心魔肆虐,那时悔之晚矣,因此,我二人甘冒声名败坏,也要杜绝后患,其用心良苦,你又能否明白。”
洪新宇怒火消褪,马天行一席话,将他心中的疑虑尽释,原来如此!“此地真有如此诡异?”白一冰凝眉首肯:“的确如此,不然的话,又怎能外有朝廷用兵,内有门派封禁?此地防护看似稀松,但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寻常人等想要入内,却绝不是轻易之事。门中弟子素知禁令,断然不会入内,而此人如不是别有用心,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其居心叵测之处,洪师弟不得不防。”
马天行、白一冰二人苦口婆心,说的洪新宇重又疑心大起,不由得再度回首确认杜森的来意。杜森神色坦荡,目光炯炯,看不出任何异常。洪新宇的目光在那精怪残骸之上扫视了一眼,回想药水一事,不再怀疑的对二位师兄说道:“我相信他。”
白、马二人对视一眼,将突破点放在杜森身上:“你为何会身在此处?”杜森铿锵凛然的说道:“我的来意,自有不便告人之处,但请二位放心,杜森绝对没有不轨之心,也没有故意冒犯贵派尊威之意。”白一冰冷笑道:“你这样说,又怎能让人信服?”杜森欲言又止,思量一番终究还是歉然道:“不便之处,请多见谅,但我的目的,绝无害人之心。”
白一冰凝望不语,似在思索如何处理此事。而马天宇则补充质疑道:“你口口声声说并无害人之意,但即从洞中现身而出,想来对于洞中的情形应当有所了解,你又怎知日后,洞中的阴邪之气不会沁体发作?那时候消息泄露,你又让我等如何自处?如何给门派中一个合理的交代?难道单凭你一番不痛不痒的说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