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左宁小心翼翼的将烛灯放在面前的八仙桌上,生怕烛灯倒了,便拱手道:“公子请坐。咳咳”
魏云辰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康左宁坐下道:“康师傅多礼了,小子哪能受得起康师傅一礼,您这是折煞我也啊。”说罢在其旁边也坐下了。
伙计从后堂出来给康左宁披了一条毯子,砌好茶水填好灯油,招呼了一声有事您吩咐,便又下去不再打扰两位谈话。
二人品着茶一句不言,在此情此景的映射下倒是显得有些诡异,魏云辰沉不住气了问道:“康师傅正值壮年,怎会显得如此老态,实乃不符合常理,不知为何?”魏云辰不得不把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
康左宁眼角低垂,但眼中仍然不时闪烁着精光,眉头微皱,抬起眼皮看了看魏云辰,似是有话要说,沉吟了半晌后便道:“噫……公子所问我并非不答,而是不知从何说起,但是今日所求之事也与之有关,你可听得?咳咳”
“康师傅请讲,但说无妨。”
“噫……此事并非寻常之事,公子你可要考虑再三,老夫的请求一旦说了你便得答应,咳咳,不过绝不是那种丧尽天良、违背人伦、你做不到之事,所以,当讲不当讲,咳咳?”康左宁反而不看着魏云辰,而是看向远处,他的目光放佛能穿透这绿墙红瓦直达九天一样。
魏云辰本就无所畏惧,天塌了有他的知府爹爹顶着,再不济还有在锦衣卫中做事的大哥,哪轮得到他,不过这康老爷子似乎身体更加不好了,想了想,答应也无妨,便道:“我答应,您说便是。”
康左宁目露精光直射魏云辰,说道:“我要你拜我为师!”
纵然魏云辰较之其他同龄人沉着冷静一些,也挨不住差点从椅子上一个趔趄摔下去,此时的他很想来一句刚才宋老三说的话‘去你的吧’。
康左宁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本线装书递给魏云辰,说道:“这是一本功法,你可以先看看,咳咳。”
魏云辰犹豫再三,受不住康左宁伸出来在空中颤抖的手,便接了过去,道:“这……”
不待魏云辰继续,云铁铺的大门被哐的一声踹开,未见人先闻声:“老铁棍子呢,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脚,能把地上的煤屑扇到屋顶去,魏云辰正好在说话,一口吸了不少,呛的魏云辰满眼眼泪,缓了一下道:“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地喧哗!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话毕反观康左宁倒是无动于衷、稳坐泰山。
“老子寅川你都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你个小屁孩是谁,老子要找的是老铁棍子,你快闪开,还有这病秧子老头。”说罢瞥了一眼坐着的康左宁。
魏云辰想道:‘整个西安府应该没有不认识我的,这人断不是西安府地面上的,周边各省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大都听过一二,也没听说过有个叫寅川的人物啊。再说他找的是‘老铁棍子’,康师傅倒是使一根六尺有余的蟒纹银棍,不过看他认不出来现在的康师傅,估摸着应该也有月余未见。再观他着三爪银丝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有些锦衣卫的意思,但并非朝廷建制所属服饰,不知是哪里来的,还是小心为妙。’思毕便道:“那你承认你是东西咯?”
寅川怒道:“你奶奶的,敢骂老子,老子今天便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寅川两个踏步向前便抽刀朝魏云辰胸前划去,看的出来只是想教训一二,并未想真正要了他的命。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魏云辰欲后撤躲这一刀的时候,空气中传来铛的一声,一杆六尺五的蟒纹银棍从后堂飞出,直抵刀刃,硬生生将这一手拔刀斩弹开,寅川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被震的后退了一步,对付这弱不禁风的青年,本就不用使出全力,没想到反而震得虎口有些发麻,再看那蟒纹银棍,在空中翻了几个棍花后斜着砸在地上。
寅川气道:“有本事出来说话,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空气中飘过来一句话,“就凭你,哼!还不配做好汉,想找我师父,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从后堂出来一人,正是那跑前顾后的铺里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