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浅层地窟的霸主,腐蚀者和炎鼠几乎没有共存的可能。双方本能互相排斥。
正如腐蚀者不喜炎鼠带来的热意和干燥,炎鼠同样讨厌腐蚀者那潮湿和喜酸的习性。
于是两只生物一见面,几乎招呼也不打,试探同样免去,立刻爆发生死大战!
炎鼠那猴子似的脑袋嘴巴一张,就从嘴中喷出一条火柱。火柱横过坑道,将这个地底世界照亮。
十字岔口的左侧坑道里,阴影被火光逼退,以至于一只藏头露尾的甲虫露出了身影。
甲虫慌张往后退,直至身体藏在火光不及的阴影中,才美滋滋地看着两头掠食者自相残杀。
那一边腐蚀者躲过火流,如飞般带起一片惨绿的光影扑向炎鼠。
炎鼠收起火流,全身尾发红得发光,仿佛燃烧起来般。
它卷起身体,突然旋转起来,一颗肉球如同急转的车轮般撞向腐蚀者。
撞上腐蚀者的时候,坑道里居然轰一声响,如同爆炸般,腐蚀者被炸飞。
那只巨蚁似的东西贴到了坑道的墙壁上,又迅速掠了下来,接着口器一张,从里面喷出条细细的绿色水柱。
这条水柱一出现,坑道的空气里便弥漫着浓郁的酸臭。水柱激射在炎鼠的身上,那猴儿脸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炎鼠停了下来,身上的皮毛一片变得焦黑,更腾起蒙蒙黄烟,味道酸臭难闻。
腐蚀者趁机扑了过来,双方便纠缠在了一起。
过了片刻。
腐蚀者摔在一边的墙壁上,巨蚁滑了下来。它身上惨绿的甲壳现在多了块块黑斑,那是被炎鼠烧伤的痕迹。
特别是左边的前肢,那像螳螂似的镰肢非但焦黑一片,而且严重变形。
不过炎鼠更惨,它那身火红的皮毛被烧掉了大半,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因为酸液的烧蚀,更是皮开肉绽。
它一只右眼瞎了,被腐蚀者的镰肢扎破,肚子上更是开了道大大的口子,内脏和血液流了出来,在它身体下形成一个血洼。
战况惨烈。
炎鼠已经出气多,呼气少,它快要死了。
腐蚀者站了起来,打算给炎鼠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坑道里响起一声极具穿透力的锐鸣!
腐蚀者只见一抹断续的黑影划破空气,击中炎鼠的脑袋。
顿时,那猴儿脸如同被一棍敲碎的西瓜般,大半个脑袋轰然炸开,脑浆颅骨四处飞溅,涂了一地。
炎鼠肥胖的尸体终于轰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截胡!
腐蚀者暴跳如雷,眼看到手的猎物居然让别人给截杀了!这让它无法忍受,它朝着那道黑线出现的方向看去,就见那边昏暗的通道里,不知何时亮起了四点血红的光芒。
血光摇曳,如同飘动的鬼火般。
不多时,一只甲虫出现在附近光苔的微弱光线上。这只甲虫高高地翘起尾巴,它口器张开,两边的腭牙正微微嗡动。
不知为何,腐蚀者觉得这只甲虫在笑。
笑容就像它那条正得意扭动的尾巴一样,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