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者在地窟深渊的光滑边缘攀爬着,它的体型长度虽然快两米,可身体瘦长,行动轻盈。这种光滑的山壁对它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作为浅层地窟里的霸主,腐蚀者以刺虫为食。
刺虫那坚硬的外壳和鳞片对它来说不值一提,它所喷吐的腐蚀性溶液,正是刺虫那身上厚甲的克星。
可最近刺虫数量突然大减,已经几天没有进食的它,只能往更高的地方去搜寻食物。
至于地窟的深处,它是不敢去的。那下面盘踞的生物,哪一个都可以轻松把它连骨带肉地吞下去。它是浅层地窟的霸主,可到了地底深渊里,它连只虾米都谈不上。
突然腐蚀者停了下来,它看到上面一条横过深渊的石梁上,有一条尾巴正左右摇荡着。不时,这条尾巴又如海草般扭动起来。
当然长年居于地底的腐蚀者不知道海草为何物,只是那条不断变化着各种姿势的尾巴,看上去是那么的贱。
简直就是在挑战它这霸主的尊严!
看着这条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尾巴,腐蚀者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反正除了刺虫外,它不介意拿别的东西充饥,特别是这条尾巴的主人。
腐蚀者来到那条石梁附近,一跃而上。它落到石梁上,眼睛看去,石梁中间有一只甲虫。
以腐蚀者的常识来讲,这只甲虫实在有点大。赶上电棘蜥的身形,节足粗壮,那背甲上花纹意外的华美,这让腐蚀者有些嫉妒。
在它的印象里,浅层地窟里并没有眼前这种甲虫存在。
难道是新来的?
这时那只甲虫掉头就跑。
是的,完全没有尊严,连最起码的耻辱感都没有,它掉头就跑了。
这真是太不要脸了!
腐蚀者从口器里喷出一股酸气,它怎么可能放任眼前的食物逃窜?
没有犹豫,它追了上去。
尽管没有翅膀,可它身体轻盈,飞奔起来石梁上出现一条惨绿的光影。
这条光影追着前面的甲虫撞进了对面的坑道中,让腐蚀者有些意外的是,那只该死的甲虫速度居然也不慢。
而且它奔跑起来的气势比自己还大,那六根节足疯狂划动之下,坑道里飞沙走石,掀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尘烟。
坑道错综复杂,各种掠食者在这里面挖出一条条通道,它们构成了一座复杂的迷宫。
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甲虫,突然在一个十字岔口,甲虫掉头左拐。
腐蚀者便要跟上,猛然从前面卷来了一阵热浪,以及一股仿佛硫磺的味道。
无论热浪还是气味都让腐蚀者心头不快,它喜欢潮湿阴冷的地方,对于干燥和热意有着本能的排斥。
这时,十字岔口另一头的坑道里,一团圆滚滚的身影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像仓鼠似的生物,有着火红的皮毛,体型却要比仓鼠大上数十倍。这只圆球似的东西却长着张猴脸,脸上皮皱巴巴的,如同一个七八十岁数的老人。
怎么看怎么寒碜。
两只生物隔着十字岔口互望。
腐蚀者已经把那只作死、低贱,不知廉耻的甲虫抛到脑后了。
因为现在,它看到自己的死敌。
炎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