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飞微显不悦之色,但还是强捺着不快说到:“这李蕊虽是乐户,但向来是不陪酒不侍枕不外出接客的,若是用强的话不免会扫了衙内的兴致,不如由在下另挑几个有姿色的娼妓来陪衙内罢”,王楷眉角斜撇,不屑道:“就是要用强才有味道,不过是个入籍教坊的伶人而已,哪来的甚么这也不那也不的规矩,这件事你若能办妥,我就定保你填了保平军留后观察的空缺”。
伍云飞闻言眉头紧锁,显是既不愿行此下作之事,坏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底限,却又心系自己的前途和志向,当下踌躇之情立时浮于形容之上。魏清在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大为反感,义愤之下当即上前两步说到:“现今金人犯边,正直逼汴梁而来,你等竟将朝廷军职当做亵戏的筹码,就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才难怪番人如此猖獗难制”。
王楷正要破口大骂,伍云飞却咬咬牙抢上前拦住他道:“衙内不必为此无谓之人生气,待我来收拾他,完后就齐去缚彩楼欢娱一番”。
魏清虽知自己不是对手但也凛然不惧,他心中有气,此时更不多言,呼的一掌直取伍云飞面门,伍云飞轻笑避开,也展开掌法和他斗成一团。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心急着要赶去缚彩楼的缘故,伍云飞这次不再似之前那般施展轻功游斗,对魏清的出招都是硬碰硬的见招拆招,两人这番比试较前次看上去激烈许多,不时用硬功相互对击,拳脚之间风声大作,看得王楷在旁大呼痛快,说到就是要如此才有看头。两人斗到激烈处,魏清寻得空当双掌齐出猛的使招“敲山震虎”,这招力道甚烈,原是断嶽掌中的得意之技,乍然之下使将出来势不可挡,伍云飞却不避不让,同样双掌齐出迎击上来,四掌交集顿时成了比拼内力的态势,谁的内力更强谁就能占得上风。
魏清察觉对方掌上内力源源不断的急涌而来,连忙全力运气相抗,但他内力一增对方也就随之增强内力,他稍一松劲对方也便减力应对,始终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魏清急切下正要再运气催动内力,忽然惊觉对方的掌力如落潮般霎时消逝云散,只见伍云飞大喝一声连退数步,险些拿不稳脚步坐倒在地。魏清奇怪对方刚才明明没有内力不足的迹象,不知为何却突然收力退开,仿佛受了内伤一般,伍云飞却捂着胸口忿忿的说:“没想到这三关心法如此了得,我当真大意了”,他说罢转身又对王楷道:“在下今日连斗三场以致内力不济,吃了对方的亏,还请衙内体谅,待在下休养数日,改日再把场子找回来”。
王楷见吴云飞输了阵,正要开口责难,李蕊忽然上前欠身施礼淡淡道:“王公子是将门之后,定如先祖般是个体恤将士的人,既知伍侍卫连斗三场已尽全力,又焉会再加责怪,伍侍卫是琼姐姐的朋友,蕊儿又岂能不买情面,这便就回去备好酒菜扫榻相迎,还请王公子务必赏脸光临”。
王楷闻言顿时转怒为喜,亲热的拍着伍云飞的肩膀连说:“不怪不怪,我当然知道伍侍卫已然尽力了,对方这般车轮战打他一人,任谁也赢不了,美人儿既然都肯出面为他说话了,我又岂会再作刁难,这就赶紧去缚彩楼好好调理下内伤,哈哈哈”。
王楷说完又弯腰伸手想去拉李蕊的芊芊玉指,李蕊回身躲开,转侧间衣袖轻拂王楷面庞,不带喜怒的说到:“妾身先回去稍作准备,还请王公子稍待片刻再过来,以免怠慢了贵客”。王楷乐得哈哈大笑,虚嗅数口兴高采烈道:“好香好香,美人儿赶快回去好生洗漱干净,本公子稍后就来”。
李蕊不再言语,携着姜丽琼边低声说着私话边转身离去,伍云飞半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姜丽琼回头连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多事,他虽不明所以,但仍皱着眉头把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
魏清此时也已明白伍云飞方才是有意想让,倒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叫阵,任由王楷一行大呼小叫着扬长而去,肖秦川对魏清说到:“这女子一看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她这般做定有她的道理和后招,我等再插手多事也许反倒不美,不如跟去缚彩楼看看,我猜想后面还定会有场好戏可看”。
魏清点头道:“我和肖兄想法一般,那便同去看上一看,要是再生波折的话,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曹路素爱热闹,更无异议,三人便也一齐径往缚彩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