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更是奇怪,却隐隐然有些担心,许久才问道:
“那人,是谁?”
宝蓝淡淡望了他眼,轻声道:
“是陆步维。”
阿水便愣在了那处,低头不语。
他不是个笨人,心里自然明白,那处只怕是以陆不维为首脑,若是能寻到由头拿下那厮,稍加拷问,那从那人嘴里,只怕能套出无数布置把柄,甚至说立刻便逆了这城中大局,也并非妄想,宝蓝竟然,竟然舍得拿自己,换了那人?
说什么自行处理,只怕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那陆步唯会立刻被藏匿起来,哪怕是继续暗中作妖,也再难抓住那人把柄,这等于,这等于便是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觉懊悔,终于沉声道:
“你这是拿你一家前途存亡,换了我条不值钱的小命。”
宝蓝神色不变,静静瞧着那火势渐盛,似乎忽然有些看的疲了,也不作声,便径直走了开去。
阿水自然识趣,亦步亦趋跟着这位姑娘,又是转了好几个屋角,眼前豁然开朗处,已到了一块空旷地儿。
少年一路上都在想那件事儿,早就胸闷难耐,瞧着四下无人正待发问,前面的姑娘早停下了脚步,一双眼钱转了回来,定定望着自己:
“别担心我会和你那位昔年女伴儿一般愚蠢,花了如此代价,自然是因为你身上,有比那陆步唯更重要之处。”
“比陆步唯更重要的地方,我?”
阿水听的莫名其妙,看着宝蓝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事,猛然惊道:
“我那对兵刃呢?”
“人回来,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些身外之物,你还记挂个什么,怎么,那东西,很稀奇吗?”
阿水心中难受,却不敢说,若是件堪比平京皇陵中的那件逆天宝贝一般的东西,被人平白夺了,这天下,又会起多大动荡。可想起了哥哥终日里那些叮嘱,依旧是闭了嘴,只是沉吟片刻,轻声道:
“得来不易,也用的顺手,此刻丢了,心中有些不快。”
宝蓝何等聪明,自然知道这位少年藏了些话,她却深知好奇这事,从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便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那物,被金允城取了,至于那事儿,如今却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连这唯一覆局之机,都拿去换你了,甚至连施将军都没搭救,待得天明,可不能不听我话。”
她话语淡淡,心中却隐觉不妥,忽然便拿眼看了看阿水,轻咬下唇道:
“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让我去做什么,但我觉得,哪怕你不说这些话,我也愿意把命拼上帮你。”
阿水此刻早有些奇怪,他与宝蓝早就赤诚相见,哪怕说是她有所隐瞒,自己也心甘情愿,为何这姑娘此刻,却是一副生怕自己反悔退缩的模样?
“男人说话,可不能不做数。”
“我说话,从来不会不算数!”
“那,拉勾。”
宝蓝忽然佻皮一笑,伸出了根葱白指儿,倒是把阿水唬的一愣,眉头皱紧处,不情不愿的和这姑娘拉了一勾。
宝蓝笑着望着两人小指相缠,脸上有了些红晕,忽然又叹了口气。
她也不管阿水愣在那处,理了理衣襟,又整了整发鬓,这才转身盈盈一拜,朝那空旷地儿轻声道:
“先前怠慢了长公主殿下,万望恕罪。”
“无妨。”
那处,有一男一女相依而立,似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