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中,男子生得魁伟高大,英武不凡,却是有些恭敬之态一位娇小女子立在他身前,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素衣绸缎,也不见她如何作势,更瞧不清楚张脸,可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股高位之息,立刻便有仪态万千,雍容华贵之感。&t;/p>
长公主立在那处,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宝蓝身边的阿水,终于回过头来,正色道:&t;/p>
“先前在密室中,你可是说尽了那些难听话儿,哪怕是本宫弃髻断钗,也未解释上半句,如今深夜,先是让我在街上等你,又将我请来了这处,王家姑娘,又是存的哪门子心思?”&t;/p>
宝蓝听到长公主那声称呼,你知道这位贵人心中,对自己依旧有些怨愤,思索片刻,低头轻声道:&t;/p>
“姐姐收了我的传信,便毫不迟疑的来到此处,妹妹感激不尽,可事关紧急,又不便在那处明言,说不得,只能先顾纵微词,瞒了那些人,才敢请姐姐来我家一避。”&t;/p>
这个避字,倒是听到长公主眉头一皱,瞥了身边的宁王一眼,古怪问道。:&t;/p>
“愈发不懂王小姐话中意思了,另一事儿,可别胡乱攀爬关系。”&t;/p>
“若是还信妹妹,现在这王家宅子中稍躲片刻,否则,只怕立有血光之灾,到时铸成大错,可就再难挽回了。”&t;/p>
长公主听得愈发迷茫,她本一直在那镇守司中坐镇,身边少不了高手铁甲军护卫,当是万无一失,以尚海境两万城军,加上徐伯渊和他手下的那十几位军中高手,若说琪太子那处有人能攻进去,当真有些天方夜谭。&t;/p>
她先前便是这般想的,可就不知为何,待得瞧见了宝蓝的传书,说自己性命危矣,有些不信,可斟酌之下还是带着不情不愿的宁王,来到了这王家院子。&t;/p>
这位长公主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沉思了片刻,才轻声道:&t;/p>
“你从小聪明过人,像极了传闻中的你家那位大伯,更甚少出什么纰漏若当真有所隐情,此刻四下无人,人只有宁子,和这小崽子,怎么还不能说吗?”&t;/p>
宝蓝深深叹了口气。&t;/p>
“眼下,我家与府中,全天下都知道乃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说我爹爹今日会去投琪王府,倒也不知道是说平京那些人蠢,还是说话这人实在没什么脑子。”&t;/p>
宝蓝说话间拿眼瞥了瞥身边的宁王,宁王自然知道,这便是先前自己在暗室中所说的那些话,又哪里不晓得这位小姐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朝前走了几步。&t;/p>
“小凡,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或许依旧在留恋那些姐妹之情,脑子会有些糊涂,我可不是你什么朋友,若是心存歹意,想卖友求荣……”&t;/p>
他话语一顿,瞧了瞧宝蓝身边的阿水,微微一笑。&t;/p>
“你猜,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和他那位哥哥,是会站在你那边,还是会站在我这处?”&t;/p>
宝蓝听着一愣,似乎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问题,忽然把脸一转,瞧向了早就面带苦色的俞大公子。&t;/p>
“这个问题,我也挺想知道答案,要不,你替我回答回答你这位好兄弟?”&t;/p>
阿水心中真是立有万马奔腾,立刻便白了宁王一眼,顺便问候了他家十八辈儿祖宗。&t;/p>
他年纪虽小,可也知道,世间最凶险之事,莫过于女子抛出的这些二二之择,或曰,吾与汝母落水,先救何人,或问,吾比汝那位青梅,又俏在何处?道道皆是凶险,不能怠慢。&t;/p>
阿水假装咳嗽了声,挠了挠脑袋,又思量许久,才战战兢兢回道:&t;/p>
“那自然是谁占理儿,我便跟谁站在一起。”&t;/p>
“听到了没?”&t;/p>
宁王立刻便是胸膛一挺,瞧着宝蓝的目光里带着些得色道:&t;/p>
“若是你背信弃义,只怕连身边之人,都再不会助你,到时候众叛亲离,可没处哭去。”&t;/p>
他话语未落,早听到阿水低声补充了句。&t;/p>
“但倘若不算太伤天理,那我自然还是站在王家这处,毕竟,毕竟人家请了我几顿饭。”&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