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清毕竟只是一介武夫,论权术算计怎会敌得过皇甫陌。更何况,皇甫陌心思深沉,自他迈入正堂,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露破绽,他要想看透他,何其容易。
“我尉迟清一向只管份内之事,在乎其他?枉费罢了。”
而皇宫中,苏芷菡撞见皇甫治与西钥香染亲昵,心里极不好受。她贸然现身打扰,只怕会惹得皇甫治更加厌恶,可要她当作不曾见过,又不甘心。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昨夜辗转,休养欠佳。恐怕…”
“本宫明白。”冉竹还没说完,苏芷菡就抢一句,“本宫当然明白。”钟离不是真的辗转难眠,只是想着法子地避开她,就像皇甫治一样。
她的郁积,她的恨意,根本无从发泄。皇甫治的疏离,钟离的避让,她只能吞下,咽入腹中当作不知。可身边,乃至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眼下是多么的落魄。
正是春色盎然,回廊边上的花开得灿烂。一朵一朵娇艳欲滴,就似占得宠爱的妃子,尽以得意面目示人。“!”苏芷菡信手掐断一朵娇花。她不快,简直都要发狂。“连你们也敢嘲笑本宫。”猛地摔下手中娇花,任它散落在地不说,更是狠狠抬脚跺了又跺。
“本公主要给染妃送什么礼才好?染妃要是诞下元子,那本公主可就是…嗯…该喊安阳什么呢?不管不管,反正这喜是一定要道的,之前多亏了染妃,不然…”
皇甫安阳正说到兴头上,路前头就横出一个苏芷菡。面目阴沉,眼神怨念,一看就不怀好意。“唷,这不是安阳长公主么。怎么,听闻染妃有喜了,全然忘了辰王爷了?这样可好?说不定辰王爷正心心念念盼着与你再苟且一番。”
“你!”皇甫安阳脸色瞬变,“你说本公主苟且乱伦?那本公主还要说小公主是不详之征。”
苏芷菡痛处,皇甫安阳早就了若指掌。本来想她不来招惹她,她就听进钟离劝导,不与她争执。可眼下,她再不反击,就真是对不住她这娇惯尊贵的性子了。“怎么?皇后又想说本公主出言不尊?目无长辈?”
反讥一句,教苏芷菡无话可说。“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皇后头顶的凤冠迟早都保不住,人人都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你还偏偏不自知,心存怨气无处可法,找上本公主出气。安阳的性子宫中的人都是清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公主,本公主岂会让你舒心。”
见苏芷菡不吭声,皇甫安阳更是来劲。“呵,本公主以为,皇后与其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寻人发泄心中不满,倒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治哥哥寿宴那日要如何讨回他欢心。”
寿宴?苏芷菡听得一愣,皇甫治寿辰她竟不知,且身边也无一人告与。这么重要之事,宫中怎会没人告知她!
苏芷菡急得皱眉,看得皇甫安阳痛快,“怎么,该不会皇后还不知道?还是根本无人告知?”皇甫安阳咂咂嘴,惋惜地笑,“真是悲凉,落得这般田地,可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