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听说了没,皇城会起瘟疫全都是因宫内那苏姓的皇后分娩。不然怎么巧得小公主一出生,隔天就横来灾乱。”
“不详,是不详啊!”
“这瘟疫说不定就是公主召来的,灾星啊,恐怕是大大的灾星。”
皇城,关于小公主的传言络绎不绝,纷纷指向其不详之兆。虽说只是猜测,可百姓个个都信,而且就连许多达官贵人都暗暗赞同。
“一派胡言!”这传言盛行,难免波及皇宫。当苏芷菡终听得民间议论时,自然是气得面色发青。“简直一派胡言!本宫诞下皇室血脉,与瘟疫何关?”
“可…娘娘…”子衿在一旁支支吾吾地回,想了想又低下头,不敢再说。
与瘟疫何关?她才不信。苏芷菡犹犹豫豫地劝服自己,她不信,她绝不会信。可她不信,却不代表皇甫治与钟离不信。这几日,她隐隐约约察觉,钟离与皇甫治似在刻意疏远她。
本来她分娩后,该是享受关切,享受荣华册封。可毓秀宫中,除了服侍的宫婢,根本无人来访。“本、本宫才不信。”这一次,苏芷菡说得失了底气,就好似失了在皇甫治与钟离心中地位一般。
建章宫。
最倒是人心难控,皇甫治一听皇城传言,不说信不信,首先便是心慌不安。他担心,他犹豫。担心的是不得臣心后再失了民心,犹豫的是自己究竟该不该去信。毕竟是他一时糊涂犯下过错,才有了如今的小公主。本就是愧疚,他还能狡辩什么?要说千错万错,算到头来,只能怪他。
“陌,依你之见,这传言可信与否?”皇甫治关键时总手足无措,犹豫不决。他会询问皇甫陌意见,也合情合理。
皇甫陌与皇甫治交情甚深,当然是好心好意宽慰:“陛下,不妨再等待几日,看看疫情如何变化。毕竟当前整治疫情才是紧要。”
“朕也知道,可是朕、朕…”皇甫治被皇甫陌说得更慌,“朕根本无从下手。”眉头皱起,皇甫治一想这些就头脑发胀,浑身难受。“罢了,罢了,瘟疫一事就是急也急不出个结果,朕想先去看看染儿。”
“也好。”皇甫陌淡淡回,藏在腰后的手却紧紧握起。
陌。陌。西钥香染一直盼着天色暗下,早早地就更衣梳洗,想着皇甫治忧心国事,定是要与钟离商议许久。如此一来,她不就正可和皇甫陌相见?
“娘娘。”谢白兰看西钥香染欣喜的模样,也随着笑,难得看西钥香染满怀期待,怎好辜负了。又是对着铜镜反复描眉,又是斟酌衣袍,简直就似要出嫁的闺女。
“染儿。”脚步声近,西钥香染霎时激动地转身,一双眼含情脉脉望向木门。可映入眸中的,却不是皇甫陌。而是一身暗金,头发高高绾起,儒雅地对着她发笑的皇甫治。
失落紧接而至,西钥香染脸上的笑容僵住。“治?”
“染儿?”皇甫治急走入内,顾不得所有,一把就拉过西钥香染,“朕想抱抱你。”
“嗯。”西钥香染错愕地回,顿了片刻才伸手拥住皇甫治。心里在悲鸣,此刻抱着她的偏偏不是皇甫陌。许多次,她最想与他相见时,都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