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被淹没的过往(1 / 2)寻找腹黑殿下首页

那时,西钥轻歌占尽皇甫极宠爱。但凡皇甫极从朝事中脱身,总相伴在旁,万花园、回廊里、中和殿内、流音宫前皆是她与他之间恩爱缠绵。如此比较,才惹了入宫不至半载就倍受冷落的赵幼安生出妒意。

可对西钥轻歌而言,纵使他人欣羡无比,内心自是有苦难说。每每皇甫极忙于政务,无法分心与她,她便独自苦恼,暗暗叹息。

这一切,谢白兰看在眼里,只敢默默思量。直至一天夜里,风凄凄冷冷,她侯在内殿门外,听得西钥轻歌沉在梦境之中,似是喃喃自语,忍不住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严肃地唤:“青芜定不负大汗所托,绝不会爱上敌人。”

谢白兰蓦地惊住,微微后退几步,触了圆桌,激得沉在梦境之中的西钥轻歌猛然醒来,她睁眼,撑身坐起,转头见谢白兰一脸的茫然恐慌。“方才你听了多少?”

烛光柔柔亮起,谢白兰缓缓向西钥轻歌弯身行礼。“宸妃娘娘尽可安心,方才我听得一切,绝不会向他人吐露半字。”西钥轻歌不解,“为何?”

“娘娘对奴婢如何,奴婢心里都清楚记着。自奴婢入流音宫侍奉娘娘以来,娘娘从未对奴婢摆出主子的架势,反倒是平易近人,待奴婢极好。奴婢也是知恩之人,若不然,便可将方才听得如实禀告皇后娘娘。”

西钥轻歌信了谢白兰的忠诚不二,之后一月,她与她相交愈密,她知了她的身份意图,明了她的苦心烦扰。犹在西钥轻歌怀了皇甫极之子,才猛然发觉她已陷入他的宠爱中,失了最初的意图,失了坚守的承诺,只余得对皇甫极深深的、执着的情思。

“娘娘在绣什么?”谢白兰端了滋补的参汤,见了西钥轻歌坐于外殿前石桌边,一针一线穿得仔细。“锦帕。藏了我名字的锦帕。”她带着笑,欣然地低头回应。谢白兰放下端着的参汤,弯头好奇地去看。

只见得锦帕之上,娟娟绣了四字,“夏侯青芜”。“我潜在宫中许久,也思念了自己本来名字。何况,我也想让腹中未出世的胎儿知晓他母妃真真的面目,他身上流着怎样的骨血。”

怎样的骨血?西钥轻歌心里再明白不过,却从未想到,因她有了身孕不宜同房,便被一直心怀妒意的赵幼安寻了空隙。“奴婢听说,漱玉宫那边的安妃娘娘也似有孕在身,之前陛下曾…”

谢白兰不忍再说,西钥轻歌眼眉间已溢出忧愁,凄凄把玩着面前的牡丹,“白兰,可知我丝绢上绣着的本名,是何含义?”谢白兰不明地摇头,她苦苦地笑,“夏侯是随了父姓,爹爹他本是羯疆帐下铁骑精兵,却不幸丧命征战中。额娘生下我的时候,正是在去寻爹爹尸骨的途中,见了曾经青草荒芜一片,又失了心爱之人,才将我取名作夏侯青芜。”

夏侯青芜!赵幼安躲在墙后,听得惊颤。她不是羯疆公主?她是夏侯青芜!仿佛天赐良机,终于体会了她被冷落,即使有孕在身也不受皇甫极重视的苦楚。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赵幼安偏执地迈入殿中,顾不得西钥轻歌就倚在皇甫极身旁,直直道:“陛下可知,身边作伴之人心怀不轨?”皇甫极挑眉,瞥向一脸妒意的赵幼安,不快地叹气:“幼安,你怎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