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看得眼前这淫靡之景,是无论如何都将认定莫尔珊已无清白。纵使她百口也难辨。西钥香染轻轻笑着,而身旁的皇甫安阳更是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成果,“待到明日,胜负已分。这莫妃纵是猖狂自傲,也逃不过你我算计。哈哈。”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已然见了莫尔珊受尽刑罚的模样。
“既如此,为不惹人怀疑,我们应赶快离开此处才是。”西钥香染虽晓局势已定,可瞟向莫尔珊枕下藏着的密卷还是心虚。为求得周全才出此一句引了皇甫安阳离开。“嗯,本公主也想早些回太平宫歇息,好养足了精神去赏明日这精彩的一幕。”故松下了卷起的衣袖,悠悠然地同西钥香染一起走离了南锦宫。
而此时,夜幕正深,镜月轩内钟离忍下心头焦躁,静静地品着茶候着素和沙归来。可推门而入的素和沙却不是一如往常地从容,而是苍白了一张脸,恹恹模样。钟离一看此景,直唤起先前素和沙受了蛇毒倒下的记忆,慌得起身急急走向素和沙。“娘娘,莫妃她应已回了南锦宫,和沙、和沙,似是中了她的毒蛊,觉得…”
素和沙一字一句说得痛苦,终于是冷汗直流,颓然倒入钟离怀中。“和沙!和沙!”钟离轻晃着素和沙肩,却忽地见了素和沙后颈处那条短而深的伤口,整个人怔住。
西钥香染费了一番心力,眼看终于可将莫尔珊铲除,心情自然是好。整个人欣然地回了靖阳宫,见了在内殿不安等候的夏绾,不禁露出一灿灿笑颜。“娘娘,可是事已成?”西钥香染用力点头,“待到明日一切将结,从此往后,宫中不再存有莫妃。”夏绾听得此言,也忍不住替西钥香染开心,兴兴地笑着。
“天色已晚,绾儿也在此久候了,快去歇息了,明日本宫与你可要好好地亲见莫妃论罪之景。”西钥香染边说边促着夏绾回隔间歇息。“嗯,那娘娘也早些歇下。”夏绾走至木门边上,一手拉着木门,绵绵地对着西钥香染说着。
西钥香染欣然而笑,正想再说什么,忽地觉浑身酸软鼻息压抑,脸色瞬间惨白。“娘娘?”夏绾看得西钥香染不对劲,怕怕地开口。可西钥香染喉间似被热火灼烧般,根本说不出一字,只得捂着胸口拼命地吸气。然而西钥香染越是用力,身体越是酸软,眨眼间整个人苦痛地跪倒在地,郁郁地吐出一口浓血,颤颤倒在地面。只余得呆呆立在木门前的夏绾,看得直直静在面前的西钥香染,惊得双目圆圆。而微微烛光之中,西钥香染后颈那一道浅浅的、似被指甲划破的伤口温温地溢出了暗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