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以为自己问错了，连忙表示理解地低下头。

“你何必这么辛苦呢。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小玉摇摇头“我靠这个挣一点小钱而已。”她拿出一个小荷包。

“你看好不好看我准备去长安要花的钱。”

林蔚接在手心里，还是熟悉的针脚，不过看起来比送给他的那个技艺更纯熟了。水草和蓼花都很逼真，连鸭子都栩栩如生。

小玉从林蔚手里接过那个小荷包，说“可惜都没人肯出高价钱。”

林蔚思考了一下，只怕是销路不通，销路太窄的话，再好的东西都只能贱卖。他大学里也是买过东西的。

突然产生了一种拔刀相助的冲动。

林蔚点头“我觉好看。不过你这样，我教你一个办法。”

她们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写好了两百张林蔚说的那种纸。上面用了两行大大的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玉开始很抗拒，被这种直白露骨的表都达搞得面红耳赤。

林蔚又加了两句“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一边心想，张籍应该不会介意自己把他的婉拒入仕的诗乱用了吧。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也是有一点缠绵之意的不是吗。

系明珠和系荷包，不是一个道理吗。他还写了“必备佳品，绣工精良。荷包，物美价廉。”

下面用小字说明了小摊的地点。

林蔚说“这叫广告，好东西就是要广而告之，你把这些东西发给周围的店家，我可以帮你送到都护府的官员那里，他们如果喜欢，自然会来找你买。”

小玉说“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怕买得人一多，我可能来不及做那么多。”

林蔚说“我们再写两百张，找会做针线活的女工，你把技术教给她们，每卖出一个她们就赚一钱。”

小玉眼睛亮了一下“这样很好，那些女人没有事做，一定会愿意挣点零花钱的，可是……那样就要很多东西，一间房子，还有布啊，丝线啊，我怕……我的钱不够。……而且我是在为去长安做准备，不会在这个地方久待。”

她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一下，从腰间的小包袱里抽出一个瘪瘪的小钱袋。

林蔚觉得这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瞬间想起她托小白之手送给自己的那个，低头看向腰间，那个荷包一直都在。

小玉察觉到林蔚的目光，不觉羞涩了一下。她用玉一样的手指揉搓着那个小荷包。

林蔚突然心下了然。

林蔚说“我们可以先计划，你有多少钱？”他掏出自己包里的钱，沉甸甸的一小包。

“这些是我去都护府挣到的，给你了，你去找间空房子，我们就可以开始啦。”

小玉接过钱，笑出了花。

“好，我们到了长安之后，我就可以用这些钱开一个小小的店面。”

林蔚也笑了。

“好，到时候，你就是我们的老板娘啦。”

就这样，小玉的小摊人气渐渐高起来了。

林蔚趁着都护府没事就帮着一起收拾，她已经有了一点小人气，她的绣品也小有名气了。可以想见，不要多久，本钱就可以回来了。

林蔚看着忙活的顾客们，感到疲累却心满意足，大家都走上正轨了。林蔚撑着自己的老腰心想，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了吧。

在小玉的小店开起来没几天，旨意很快就到了。

盖嘉运平定西突厥动乱有功，召他带有功之人入宫觐见受赏。

哥舒墨在受赏之列。

哥舒墨把林蔚叫来，对林蔚说“我们可以去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