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变换了法诀,手指一弹,小血珠便迎着英子的额头而入。
英子只觉得脑海里一阵清凉,滴答,一个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片刻之后,额间便感觉到一阵灼热。须臾功夫便渐渐消散。忙用手轻轻触摸,却摸不到什么。
视线内出现了一个水镜。抬眼望去,一个胖乎乎的圆滚滚的娃娃出现在视线中,好奇的看着自己,额间有一朵银色的闪着清冷银辉的喇叭花。跟顾白衣的额间花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英子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向前靠近了一下,镜子里的胖娃娃也向前动了动。片刻后,一声尖叫“鬼啊”这反射弧挺长。
“莫不是在香炉居,你见到的鬼就是你自己?!让我想想,那是你刚清醒的时候?!”顾白衣真相了。
刚喊完鬼的英子,咋听见顾白衣的话,一时楞住了。不知作何反应,是继续惊恐还是尴尬,低下头,讪讪地放下举在嘴边的两只手。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具身体的长相。还未适应嘛,有情可原。谁知道镜子里那胖乎乎圆滚滚的娃娃是自己呢……呢………
等等,哪里不对!她怎么记得第一次见到的娃娃没这么胖嘟嘟呢?自己逃跑时也没感觉举步维艰哦。哎哟喂,这是手吗?!
英子举起肿胀的双手,不敢相信。顾白衣早把水镜散掉。
“你这都是幸福和自由的根基。”顾白衣一脸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女人是个很神奇的生物,下到三岁娃娃,上到八十老妇,对自己的容貌其实都是很在意的。
英子觉得忍字头上一把刀,真的很真实。“顾白衣!!!您…又对我做了什么?!”对于容貌的在意,让英子一时失控了,但又不得不立刻咬牙把怒火吞了回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脸皮有些抽搐地抖动。
“什么叫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一个六岁小童,我能对你做什么?!”顾白衣一脸的无辜。
“好,醉酒的事不算,那我的脸我的手,是怎么回事?”英子举起双手,故作好奇实则快气炸了的表情配在那张胖胖的土拨鼠似的脸上很是滑稽。
顾白衣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着英子眯起了眼睛,觉得愈发好笑。英子挫败地低下了头腹诽“你个老妖男、白狐狸精、死巫师、精神病、腹黑鬼………白白浪费了人神共愤的美颜………”
低着头的英子没发现,在她腹诽出第一个词时,顾白衣的笑声便戛然而止。英子每吐出一个词,顾白衣的眼眸的颜色便深一分。直到说到人神共愤的美颜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神共愤是这么用的吗?老妖男,白狐狸精?嗯?”
耳边响起顾白衣的声音。英子吃惊的抬起头,摸了摸额间花“不会是……”这次反应倒是挺快。
“是!”顾白衣给了肯定的回答。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噢”
“你就一个噢?!”顾白衣挑起了眉毛,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土拨鼠。敢用一个敷衍他的人不多,一只手都够不上。
英子作龟缩状。
顾白衣笑了笑…………
她不知道的是,一般的师尊也只是打上个法诀,种下印记。师门的弟子大都是白色的额间花。即便是亲传弟子,作师尊的也只是打上与其灵根相符颜色的额间花,或者是与其脾性相符的颜色。材料是要徒弟自己提供的。并不需要用到师尊的一滴精血。也不需要用到那银色的粉末。
顾白衣不由自主地在英子身上投入太多。而本人却不自知。
谁是谁的缘,谁又是谁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