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洛川在府衙后院,看着两个影子手中的网兜,这网也不知是捕什么的,网孔细小,却又能看清里面的东西,里面装的全是蝎子,一个个蔫了吧唧的,洛川仔细辨认过,是西月沙漠有名的玄金蝎,通体黝黑,只有尾尖毒针是金色的,一支蝎子能毒死一头牛,这两大网兜,数百只,这怕是好几大家子吧?
黎风如在一旁见洛川的眼睛愣的都不转了,轻咳一声,示意影子出去,拉过还在愣神的洛川,
“洛川,我刚进云都,就是一阵的骚乱,这城中很多口井处皆是这般。好在这次带来的人多,城里的都清干净了,这才到了府衙,刚好赶上,我见旁边的那个小院倒是干净的很,你可知是何缘由啊?”
洛川不确定的问道:“那边没事?”
“恩,无事!”
“你是说这城里都是蝎子?”
“恩,算是吧,只是清理外面的时候,用的都是毒粉,差不多都死了,我赶到府衙的时候,也就只剩这些金葵木粉了!”
洛川指着府衙外的方向,
“你见到的,都是这样的?玄金?”
“我没仔细看,是吧。”黎风如并不确认是否都是玄金,哪有空啊,直奔的府衙。
洛川把黎风如引进后堂茶厅,一边给他斟茶一边把这云都的事,蛊毒的事,秘药的事,传信的事都和他说了,二人说着话,谁都没有留意躺在正堂的魏云清早就醒了,正斜着眼看着他们。
魏云清有多久没见黎风如了?好些年了吧,上次离开灵霄山,他来相送,然后呢?然后就到这了。这风如和自己一般大,年少时不常在一起,他总是跟着黎叔,自己则总是跟着远哥哥,这冷不丁的一见,竟像是有些不认识了。
眼前的黎风如眉眼英气,却无棱角,一身白色长袍尽得黎轩真传。魏云清只觉有些不顺眼,这小子,几年不见,这一身的温润之气哪里学来的?
转眼看到黎风如面前的洛川,温柔的,恩,应该是温柔的给风如斟茶,说着什么?唉,听不清楚,就见那丫头眉眼都舒展开了,你倒是在我面前也给这么个脸色啊!刚想出声,前胸一阵寒凉,让这位从不知伤痛为何物的少年公子,闷哼了一声。
黎风如闻声,忙起身走了过来,按住要起身的魏云清,
“云清,你心脉受损,不要急着起身。”
魏云清装作才看到来人,
“风如,你怎么来云都了?远哥哥伤势如何了!”
“兄长已经好很多了,再过上两月就能走动了!至于我,自是为此处的疫病而来!”
“哦,好些了就好,你见过家父了吗?他醒了!”
黎风如这才想起,长者在此,应该是先拜见才对,想着程大夫应该也在将军处,拍了拍魏云清的肩膀说:
“好,我这就去,你先躺着不要动,你身上的金针还没有拔呢”说完便与洛川告辞,自去了小院。
魏云清待黎风如出门,便把眼光放到了洛川的身上,她倒是不是很在意风如的离开,拿着之前的手札又看起来,哼,魏云清白了洛川一眼,嚷道:
“洛儿!我渴了!”
洛川抬头,见魏云清躺在那斜眼看着自己,觉得有点好笑,却还是给他倒了杯水,走到他身边,却不给他喝,而是诊完脉后拔下他身上的金针,这才扶着他慢慢起身,把水喂到他嘴边,魏云清低头一瞧,很是不满意。
“怎么是水啊,我要喝茶!”
洛川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一杯水都灌了进去,见他都咽下了才说话,
“大公子,你现在不宜饮茶,接下来的这半月都不能饮茶!”洛川见他精神还好,便不管他,拿着杯盏便走。不想却被魏云清叫住。
“洛儿,风如为什么把银哨给你?你可知那银哨是什么?”
洛川一怔,回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看来大公子知道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整个飞雪阁只有三支银哨,风如的母亲带走了一个,黎叔那一个,这银哨是……”
“大公子,檐儿还在內间,你小声些!”
魏云清的话被洛川的一句檐儿打断,他要冲口而出的话并没有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间的疼痛让他渐渐冷静,或许,是因为这寒毒吧!想到这,便把话头生硬的转到寒毒上,
“洛儿,你说风如要帮我引出寒毒?如何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