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虽然醒了,高热却未退。洛川看着这位将军很是唏嘘了一把,这得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啊!不单是这样,魏将军还在城楼上站了好些时候,洛川猜想,这才是他清醒的原因。好在,他的醒来,让云都城的军士,百姓有了希望,也吓退了城外的探子。
之前剩的药还有些,洛川比照魏将军加了倍喂给了昏迷的凌青檐,可青檐的状况却不好,醒是醒了,热毒外发的也多些,但是整个人虚弱了很多,竟起不了身,洛川心中一沉,怕是药性太猛了些,看着又昏睡过去的青檐,洛川第一次为自己的莽撞后悔,内疚。还是太急了些。
午后正是烦躁的时候,洛川一遍遍的看着木先生的手札,希望能从中找到解毒的方法!魏云清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榻上睡着的凌青檐,轻声唤洛川,
“洛儿,你跟我来!”
洛川不解,放下手中的手札,起身跟了出去,走到廊下,见他停下,也不发问,见他回身便低下了头,等着他开口,
“洛儿,刚才我在府衙的井边看到了这个!”
洛川闻声接过魏云清递过来的巴掌般大小的木匣,并不急着打开,只略微晃了晃,想是个活物。不禁发问,
“是什么?”
“蝎子,赤色的蝎子!”
洛川看着手中的盒子,很是吃惊,赤色的蝎子!
“大公子是说,在井边?”
“恩,确切的说,是在井檐边,我看见的时候是两只,有一只掉到井里了!”
洛川这才抬头,看着魏云清不说话,复又看着盒子,一时忍不住轻笑,
“哼,这还真是怪事穿成串,哪哪都遇得到,这蝎子都有赤色的了!”说着便拿着盒子使劲摇!
魏云清不解,“洛儿,你这是为何?”
洛川一直摇到手酸才停下,脸色很不好的看着盒子,语气更是不善的说:
“大公子,原本我也不打算说个什么,可自我进京以来,和你一路,哪一次不是尽遇上怪事?先是寒珠,再是崖顶的蛇,还有踪迹难寻的火灵蛇,再有黎公子中的毒,还有这云都的毒,呵,现在可好,又出了这新鲜的妖精!
这些都和大公子家有关,大公子,你是否该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魏云清听着洛川的话,觉察其中的恼怒,洛川的话里点又太多,很是费力的听完,他只抓住了一点,就是这些怪事皆是冲着云都,冲着他魏家来的!
洛川见他竟是一言不发,想着自己的语气还是太生硬了些,这将军府的事,人家自己会去处理,哪里用的着自己多嘴多舌的,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好好的竟对他发起火来,也不知这不耐是从何而来,又不是他的过错。
洛川稍稳住心绪尽力调整了语气,
“大公子,是洛川失言,实在抱歉的很。你心脉受损,还请不要多思多想,待风如来了,让他引出寒毒,再想不迟!”
“风如,风如,倒是叫的亲近的很啊!”
洛川有些惊异的看着魏云清,这家伙是怎么了?你自己洛儿洛儿的叫个不停,还好意思说别人。可看到他那不太好的脸色,想着她总是为自己才会这般的虚弱,今日也是自己先说错话的,不好和他争辩,便抿了抿嘴,不再开口,只看着手中的木匣,不想那人还没完了,
“怎么?要做飞雪阁的少夫人了,所以在人前就不避讳了?”
洛川的脾气可不好,虽说身体原因,不能太过情绪激动,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魏云清!你这是把寒毒引到脑子里了吗?说这些做什么?我没有要你替我拔毒,上次是,这次也是,是你自己愿意的!”
这还是洛川第一次叫魏云清的名字,这让刚还有些不明意味的魏云清有些反应不过来,待醒过神来,洛川已经走了!
魏云清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说着别的事,怎么绕来绕去就扯上了这个?洛川能找到对她好的人不是很好吗?自己这话里话外的酸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再说,比起这个还有好些要紧的事呢,怎么就一股脑的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唉!今天真是诸事不顺。魏云清连忙追了过去。
洛川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后堂出来,直接就打算去井边,她倒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蝎子精?这一去,给吓的丢了半条魂。只见井檐边上一串赤红,密密麻麻的,不像是从井里爬出来,倒像是一只只的要跳井!井边还有些从墙根爬过来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