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在那做什么?你再不过来,我的手都要酸了。”
过了这么些年,我在董大人面前依旧没什么出息,还是那般拘拘谨谨,畏畏缩缩。但董大人做了官之后待人好像和气了许多,比如此时对着我说话,竟也难得的和颜悦色一回。
“哦。”我挠了挠头,小跑了两步,伸出双手自董大人那里接过了伞,望着那紫色的袖袍,拱了拱手扯了个笑容道,“多谢董大人。”
伞撑开在头顶的瞬间,我觉得相爷未卜先知今日有雨嘱咐我带伞甚是明智。
伞外,董大人平淡地说了句,“不必。”
我朝着相府走去,平生第一次将背挺得特别特别的直。就像那年我们在欢喜镇过得最后一个除夕,他站在大门口,我知道他在看着,但始终没敢回头。
回了相府,清荷这个贴心小能手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好酒好菜。
北魏使者今日抵京,相爷一大早就被鸿胪寺卿请了过去。十九也跟了过去。
荣玉在考场还未归来。
沐浴更衣罢,我拉着清荷一起坐下谈天喝酒。喝着喝着,越发觉得清荷这丫头貌美又贤惠,实在宜室宜家的很。于是不由贼心大起,兴头上一时忘了身份,孟浪地拉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颇为遗憾地道:“好姑娘,只恨我不是男儿身……若我是男儿身,一定娶你为妻。”
清荷摇了摇头,顺势抬手温柔地抚了抚我的脸,那张樱桃小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叫人忧伤:“公子,你但凡再吃点菜,都不会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