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说书的讲,现在常言把宋刚押在大牢,也并未做什么宣判,韩清就起身往那说书人脚下一个笸箩里扔了十几枚铜钱,然后就出了勾栏。
过了两天之后,韩清换上官服,让游明驾着马车到了衙门,然后就让门口的兵士前去通报。没过一会儿,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老者就带着人急忙走了出来。
“韩知州,你怎么才到啊,下官接到朝廷的诏书,一直在苦苦等候韩知州你,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直不曾见到你来,今日方得一见,果然是俊朗人杰之辈。”老者走上前拱手笑道。
“你是常通判吧?”韩清早就打听到这石州两个重要人物的外貌以及年龄,从这个老者的年纪来看,应该就是常言。
“下官正是常言。”
“果然是常通判,久仰久仰。”韩清拱手笑道:“我有要事在身,在京兆府待了些时日,听许漕使和慕容帅守多次提起常通判,说你在这石州任劳任怨,端的是一个百姓称道的好官。”
“原来韩知州在京兆府耽搁了一些时日,这就难怪来石州赴任的有些晚了。”常通判笑道:“我常言能够得到许漕使和慕容帅守的称赞,也不枉在任时候付出的诸多辛苦。”他说完赶紧伸手就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韩知州这一路舟车劳顿,快快进州衙,喝口熟水,品品这石州的青茶。”
韩清也不做推让,迈步往里走,穿过衙门前厅之后到了正堂。
“我在这一直等候韩知州,还寻思韩知州是不是在赴任路上接到什么诏书,又升官进爵去别的地方上任了呢。”
“常通判说笑了!”
“韩知州快请上座,容下官给你介绍一下。”常言说罢就把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叫到跟前,逐个介绍。就在这功夫,堂外有声音到:“南衙而来的韩知州到了吗?”
“于部使到了。”常言笑道。
他话音落了之后,只见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男子迈步走入正堂,略微扫了一下众人,便径直走到韩清跟前拱手道:“想必这位俊伟的奇男子就是韩知州吧?我接到朝廷诏书,说我大宋的奇才韩清要降临石州,我还和常通判经常询问,是不是韩知州路上接到诏书,又回到天府去做官,不要我们这些在石州苦等的人了。”此人就是石州安抚司的于涛,为人十分精明。
韩清早就站起身,等于涛说完之后笑道:“于部使说笑了,赴任路上还能重新得到诏书转任他处,恐怕这样的事儿少之又少。”
“我与常通判可是经常地询问,这大宋最聪明的韩清怎么还不来赴任,应该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个小地方吧。今日得见,心里一块儿石头方落了地。”
韩清揣测这俩人嘴上说着盼着韩清尽快来上饪,恐怕心里是想的不是这样。这可不比当时从契丹逃命路过安梁城时候,那安梁城的陈修远和甘奇正看到韩清到了,立刻俯首称臣交出大权,一副听命的样子。因为俩人不知道安梁城会是个什么结果,看到官职高的人来了这里又走不掉,立刻把大权上缴,将来如果失了城或者调度不当,都可以把罪过推到韩清身上。
这次来石州,常言和于涛表面上欢喜带着期盼,实际上心里定是排斥着。石州这几年一直没有知州上任,这常言自己在这里做土皇帝,肯定是过的逍遥日子。至于于涛,顶着安抚司的头衔,在石州一带坐着木材生意,据说买卖很是风生水起的。现在来了个韩清做知州,二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恐怕不用问就知道。
常言的差遣是通判,职官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左司郎中,这相比起韩清从三品的太子詹事,差到不知哪里去了,况且韩清身上还扛着先帝御赐的散官银青光禄大夫一职。
按理说韩清这个从三品的职官,如果下放到地方去坐官,至少应该是靠着京师附近做个知府,怎么就来到这么偏远做知州呢?常言很是不解,后来听说因为犯了风流事儿,被太后责怒,这才贬成了知州级别。
常言今天见到了韩清,心里也是揣度,这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乎显得有些太嫩,所以被贬到这西北做知州倒也合理。况且犯了风流事儿的官员被贬嫡的很厉害,而这韩清却是到了石州做官,这就可见此人在太后心目中应该是还有些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