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之后如何与刘氏,与其他人面上做到交好,那人也不会再是陈姨娘,不会再是自己的……母亲了。
哭过一场后,萧芸走出陈氏的房间,她并未让小桃扶着,而是自行走在了前面。
一阵风吹拂过,吹干了萧芸面上的泪痕。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感觉涌上头部,头脑不由得清新了许多。
哭过了,心里的竟意外轻松了一些。她无法改变生死,但她可以改变自己。哭会让姨娘更心疼,她不会再哭了。她要让姨娘在之后的日子里,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
第二日,与刘氏请安过后,萧芸按照昨日与萧羽瀚约定的一般,到了王府门前。
待的萧芸到的时候,萧羽瀚早已在门口候着了。
“二哥。”萧芸对萧羽瀚福了福身,“让二哥久等了。”
“哪有久等,我也是刚到而已。”萧羽瀚摆了摆手,随即又看到了萧芸身后的小桃,“这丫鬟也来了啊。好,人都到齐了就走吧!”
萧芸随着萧羽瀚走出了王府,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一切,萧芸都是觉得有些新奇的。
上一世,她并非没出过王府,但大抵都是有目的的,极少去欣赏过路的一切。而现在,抱着游玩的心态去看这街市,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而小桃自是不必说,看着街市上的一切她都觉得有趣,脸上的兴奋自从出府以来便没再消失过。
“小芸,我昨日说过,要介绍给我的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出了府,萧羽瀚的言行越发潇洒不羁了,他双手放在脑后,半侧身地边走边看向萧芸,“反正也不急着去看衣裳,不如先去见见他吧。”
“啊?”萧芸微愣。她本以为萧羽瀚只是随口说说,不想竟是真的。
“怎么了?不乐意?”萧羽瀚试探地问向萧芸。
“没有没有。”萧芸忙连连摆手。
“没有便是愿意了。”萧羽瀚潇洒地笑了,他转过身,伸手指向前,“那咱们出发吧!”
萧芸随萧羽瀚一路走至了京城最大的酒楼临安楼。远远地,萧羽瀚便将二楼栏杆旁坐着的一位公子指给了萧芸看:“你瞧见那个人模人样的白衣公子没?他是我府外最好的朋友。天天都喜欢穿着白衣,好像这样就能把他衬得多高雅一样。”
萧羽瀚语中自然是调侃,看得出他与那人的关系确实极好。
萧芸顺着萧羽瀚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栏杆旁果然倚着一位白衣公子,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但就这般远远地看着,却也能感觉到他翩翩公子的气质。莫非真的是一身白衣的原因?
然而,当走上楼真正看到那人时,却着实吓了萧芸一跳。
她本在刚刚走过来的一路想象过这样公子会有怎样的一副面容,与其气质相符的俊秀,或是大失所望的丑陋?
可无论如何,她也未曾想到,那人脸上竟带着半张铁面具!
戴面具之意,无非是不愿将真容示于他人。上一世萧芸在争斗之中,已不知装出了多少副虚伪面孔,而面具比伪饰的面孔更为甚之,她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别有目的。
无论是好是坏,终不是真心。这般人,又如何能称之为“最好的朋友”?
“瞧你那张铁面,果然把我妹妹吓着了吧。”萧羽瀚走到那公子对面坐下了,随即转身示意萧芸过来。
“是么?我怎么觉得我这面具挺好看的,没那么可怕吧。”那公子倒也幽默风趣,他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打趣答道。
萧芸很快便缓了过来。她走上前,对那位公子福身行了一礼:“这位公子好。”
说完,便也就在另一侧的空位上坐下了。
小桃自然也随着萧芸走了过去,在自家小姐身后站着。不得不说,刚刚见着这位公子的铁面,她也确实吓着了呢。
“还真把你妹妹给带出来了啊。”那公子打量了打量萧芸,“只是出来都出来了,怎么还这般拘谨。”
表面上听来,那公子语气似是平和,但细品之下,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挑剔。
本来那公子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三分审视,就已令萧芸很是不舒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人,又有何资格去窥视他人?
加之又听到他说这番话,萧芸心中更升了些厌恶。她皱了皱眉,带着点儿冷意地开口反驳道:“这叫礼节,公子。如果您不喜欢,小女子之后可以对您粗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