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禾脑海里浮现出司机老吴那张总挂着和煦笑容的脸。
她下意识地伸着脖子向里面望了眼。
陈情怎么没出来?
男人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解释:“车停在后门,小陈总在那里等着。他让我来这里等你一起过去。”
“这样吗?”
去后门有两条路,一条是从拳场穿过去。但现在里面正在比赛,显然不现实。
另一条就是从侧面一条逼仄漆黑的小道过去,那里的环境不比治安和环境都极差的棠街后街好到哪里去。
姜意禾多留了个心眼。
眼前的这个男人自称是老吴的儿子,但她在公司呆了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她对彬彬有礼的人一向都有印象。
姜意禾微笑着:“稍等一下,我先给时助理打个电话。”
她必须要确认。于是侧开一步,没有拨给时迩,先打给了陈情。
也许是里面太吵,一直等到响铃结束,陈情都没有接。
打给时迩,时迩立马接上,听起来正在出租车上。
姜意禾说:“时助理,我见到那位司机了,他让我……”
话音未落,手机被抢走。
“……”她心跳漏了一秒。
对面的男人笑里藏刀:“不是跟你说了,车钥匙交给我就好了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惊惧还没爬上她的脸,男人突然伸手扯过她胳膊,顺带着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旁边那条逼仄的小巷里拉拽推搡着走。
男人力气实在大,姜意禾挣扎不能,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放开我!”
“我操!”男人骂了声,动作越发粗鲁,最后几乎是拖着她走。
她的高跟鞋在地上胡乱地踩,又急又怕,想从包中拿水果刀和防狼喷雾,男人显然猜透了她的心思,直接拽过她包,凶恶地说:
“等陈情出来我就放你走。他不是很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他妈让他哭都哭不出”
她疯狂地用细长的鞋跟踩男人的脚,连踢带打。
“你他妈老实点!”
男人嚎叫连连,极尽恶言骂她。
姜意禾这才注意到男人虽穿着西装,脚上却是运动鞋。她有印象,上一回在电梯外看到的那个提棒球棍一路追逐陈情的男人穿的也是这双鞋。
她一个女人的力气终究比不过他,男人拖拽着她,经过逼仄的甬道,到了后街。
她挣扎得快没力气。一打眼,路边停着辆熟悉的商务面包车,就是上次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停着的那辆。
车上肯定还有别人。
肯定又是周兆炜派来的。
男人拉开面包车车门,囫囵将她塞上去。车里坐着三四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手里各拎一个铁质棒球棍,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手机被抢走了,刚才劫持她过来的男人直接用她的手机打给陈情。
陈情挂了时迩的电话就从拳场出来,一路奔跑,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心急如焚。
来电是姜意禾,陈情想都没想匆忙接起,嗓子都冒烟,带出一声:
“喂”
男人得意地笑:“小陈总,你都跑了好几次了,今天你还能跑么?”
陈情沉默了一瞬,素来的冷静尽失,嗓音跟随心一齐抖了抖:“她在哪?”
男人告知了陈情他们在后街。
“别碰她。”陈棠灬灬芯最3lq甜羽恋整3理情的声音仍在发抖,然而依然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冷冽,“不然我会弄死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威胁我呢?”男人不屑地笑,“我就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你如果来不了,那我不保证会对她做什么。不过啊”
男人扶着面包车的车门,狞笑着打量车内面色惶惶的女人,“你的小秘书长得还挺甜,我们几个都想尝尝……”
嘟嘟嘟
嚣张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中传来忙音。
男人得逞地笑了,靠在门边,瞪着姜意禾,戏谑地说:
“你的大英雄一会儿就来救你了。不来你可别哭啊。”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上你的时候你会哭吗?”其中一个一脸淫贼相的男人凑过来,语气轻佻。
另一个接话:“你他妈别一个人,我也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傻逼,之前不是还说要当着陈情的面上晟秋吗?”
“晟秋算个屁,晟秋和陈情的事根本就是假的。”
“别争了,我先把今天这个弄了得了。”
恶心的笑声和言语充耳不绝。
满心被恐惧感紧紧包围,心脏如同被这群歹徒的手狠狠地揉捏过一遍,姜意禾缩在座椅里瑟抖,头也不敢抬。
怔怔地瞪大眼,望着车外。
她前一刻还期盼陈情不要来,这些人明显要对他下手,说不定她可以找机会跑。
这一刻,她却很想很想很想见到他。
她真的怕得要死。
短短五分钟在男人们不三不四的淫言秽语中过得异常缓慢。
车外的男人抽了五六支烟,脚下零零星星落了一地烟头。
他拿着姜意禾的手机滑了一遍。
屏保是上次出差在飞机上陈情吻她拍的照片。
男人假惺惺地笑了声,惋叹道:“多甜蜜啊。我们真把你造了,陈情恐怕真能疯吧。”
“就像他妈一样?”
“遗传的那种吗?哈哈哈,对了,你们见过陈情发疯吗?”
“没见过。不过,真想见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