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欢牵着官尧臣转进了爷爷坐堂的大厅。
她扯着嗓子开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人还没见着,就听见里头迟奶奶的尖叫声,裹挟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带着杀气扑面而来。
“还过不过了?!”
迟爷爷不吭声。
迟奶奶发起醋来,拿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抽他。
迟欢欢见惯了这种场面,淡定的牵着官尧臣走到柜台跟前。
迟奶奶手上的鸡毛掸子就没落下过。
“我可真打了!”
迟奶奶瞥了一眼迟欢欢,迟欢欢松开官尧臣,走过去把鸡毛掸子抢下来,“您这又吃的是什么陈年老醋?”
“小心再把腰给抻着了,有些人啊!又该心疼了!”
迟欢欢抬手扣了扣柜台台面,拔高了声音道,“爷爷!”
迟爷爷置若罔闻,拿着戥子转身走向百子柜抓了一把玉竹和甘草。
麻利的匀称分到面前抓了差不多的药,嘴里还念念有词。
迟欢欢怕出错,不敢再上前打扰。
迟奶奶手指抵在唇上,不许迟欢欢出声。
迟欢欢怅然的扭头看向官尧臣,他仿佛对爷爷身后联排的百子柜很感兴趣。
对中药味没有任何排斥。
迟爷爷把戥子往边上一放,麻利的把柜台上的药打包好。
方子折好塞进打包好的药包里。
迟爷爷抬起头,抬眸看向官尧臣,“年轻人,过来。”
官尧臣迈步向前。
迟爷爷把药包往边上一推,从抽屉里取出药枕往柜台上一摆,“袖子卷上去,手伸平放在这。”
迟爷爷手上的折扇点了点药枕。
迟欢欢知道爷爷要给官尧臣把脉。
她走过去取下他的袖扣搁在柜台上,再一层层把他的袖子给卷上去。
官尧臣就势把手放在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