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迎来大汉复土三辅的第二次胜果。
刘牧的计策太凶,使张修不得不推人出长安送死。
死于城内,死于城外,死早死迟没有区别,可维稳有区别,所以七姓夷王便成了牺牲品。
临近子时,城内外灯火寂灭。
丑时,俗称鸡鸣平旦,皎月隐匿,骄阳未出,人最为酣睡之时。
长安的城门悄然打开。
两万余步卒,数千铁骑,在七姓夷王的统率下,传出剧烈的行军声,随之而来便是长安城楼的战鼓被擂响。
大军出城夜袭,行军声根本藏不住。
还不如擂动战鼓,先正发兵之声势,后惊大汉王师之军卒。
“咚。”
“咚。”
“咚。”
阵阵鼓声,响彻长安内外。
一簇又一簇的火把,犹如燎原之势燃起。
大汉王师营地,着甲抱弩的陷阵营军卒睁开眼眸。
肃然拉上弩弦,奔赴帐外空地,按照早已排布之阵而列。
这场战争,本以为会拖延两天,哪怕是刘牧都没有想到,张修竟然如此果决,今夜便袭击营垒。
“杀。”
黑夜之下,朴胡扬刀长啸。
袁约,李虎,杨车,李黑等人持矛紧随其后。
数千铁骑,两万余步卒,披星戴月,脚步厚重无比,带着破营擒龙之势,朝着营垒辕门冲击而去。
“哐”的一声。
辕门陡然大开,内部黝黑深邃。
宛如匍伏大地的远古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择人而噬。
“嗯?”
最前方,朴胡神情一怔。
大汉设营,仅堑壕就有三道,拒马鹿角无数。
贸然打开营门是什么意思,想要让他们进去送死,还是据敌威慑之计?
“杀。”
“入营擒汉天子。”
袁约赤红着眼眸,纵马跃过朴胡。
营门既已大开,里面是否有埋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需要族内青壮用命淌过堑壕拒马,更不要担心被营地壁垒所阻。
恰时,大汉王师营垒帅帐升火。
帐幔悬起,刘牧着甲披袍,端坐在大椅之上。
“陛下。”
戏志才望向辕门外的火光与敌军,沉声道:“开辕门为他们布下通道,为了伏杀,亦是为了免去火攻吗?”
“当然。”
“袭营火攻为上。”
“朕准他们进来,他们还会用火攻吗?”
刘牧倚着大椅,眸光冷厉道:“从杂乱之声便可以断定,袭营之人是益州人,可能是七姓夷王,没想到张修如此之狠。”
“臣也没想到。”
戏志才,程昱亦是惊诧附和。
七姓夷王袭营,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二人话音落下。
营楼之上,陷阵军扣下神臂弩机括阻敌。
弩矢宛若飞蝗,带着腥风血雨落入七姓青壮的阵列中,使得冲击营之势缓慢下来,但并未彻底阻止,更没有动用八牛弩。
阻敌有阻敌之阵,歼敌有歼敌之阵。
今夜,营门大开,帅帐升火,刘牧以自身为饵,垂钓敌军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