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警察的命令下，杨玉环只好忐忑地打开车门。可还未等他踩到地上，那中年警察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下去。

杨玉环猝不及防，身体侧倾，一个趔趄，一米七五一百六十斤的身躯就重重地摔在中年警察身上，将他压了个结实。

中年警察痛呼一声，喊了句大杭市本地话，杨玉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见有两人立刻围了上来，一人取出手铐，另一人拿着一把黑色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杨玉环脑门，另一人拿住杨玉环双手，将杨玉环铐住。

他被拽进一辆联防队的巡逻车。

他不断辩解：“你们抓错人了！”，回应他的是一只大手，将他脸朝下结结实实地按在扶手箱上。

杨玉环脑子翁翁响，还理不清状况，一个黑色纸袋套在他的头上。

等黑色纸袋摘掉时，他已经身处一间灰暗的房间中。

“这到底咋回事，你们搞错了，我就是个开车送货的”。

“你在这等着，一会我们领导来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那个警察说完就关门走了。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一个用一根根钢筋封闭的小窗口。

他双手戴着手铐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那头有两张木制椅子，但看上去不像是为他准备的。

试着去开门，门被反锁，喊了几次，也没有人应答。他只好继续蹲在地上，努力去回想他被抓的原因。

在他质朴的思想中，无非就是超速、无证驾驶、肇事逃逸等等，可这些他都没有做过。

“难道是雇主托运的货有问题？，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他想到货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

在不安的等待中，嘎吱，房间的门被打开。

杨玉环赶忙起身，进来一瘦一胖两个身着警服，但没有戴警帽的人。瘦的那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胖的那个三十多快四十。

“请问，这是哪里？”，杨玉环有些怯怯地问道。

“大杭市东湖分局审讯室”，瘦警察看着杨玉环答道。

杨玉环正要再问什么，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此前那个拽他下车的中年警察。

胖瘦二人各自拉出桌子那边的两把椅子坐下。

中年警察则走到杨玉环身边，拽着他戴的手铐大声呵斥：“站好”。

杨玉环下意识挺直腰板。

瘦警察拿出一个手机丢在桌子上，那正是杨玉环的手机。

杨玉环被这小房间中压抑的氛围压迫的不敢乱说话，缩着脖子，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想着，也许他们只是要问一些事，但他又着实想不出有什么事会问到他头上。

“这是你的手机？”，胖警察问道。

杨玉环点了点头。

“你认识这个人吗？”，胖警察拿出一张照片。

杨玉环仔细看着照片，里面是个嘴唇惨白、双眼紧闭的女人。

忽地，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

“王，王，王艳，芳？”，他有些肯定，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死了”，中年警察在一边吐出三个字，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再次把杨玉环惊吓到。

杨玉环大喘几口气，他感觉心中失去了什么东西，又感觉有块很重的石头压在心口。

“老实交代！”，中年警察猛地推了杨玉环一把。

杨玉环被推倒在地，脑袋磕在墙壁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瘦警察有些不高兴地撇了一眼中年警察。胖警察则没有任何表示，好似早已见怪不怪。

过了好一会，杨玉环才缓过劲来，他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这个中年警察像是在故意刁难他，刚刚他们什么都没问，怎么就让自己好好交代了，他又哪里没有好好交代？。

杨玉环有些愤怒，他爬起对中年警察怒气冲冲喊道：“你有病吧，我有哪一句没有好好交代了”。

中年警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但是偷眼看了看瘦警察，发现瘦警察也正盯着他看，他不得不按下把杨玉环暴揍一顿的想法。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瘦警察问道。

“前天晚上9点”。

“死者跟你什么关系”。

“刚认识不久”。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天她在马山路搭便车，我正好遇到，就捎她到大杭市了”。

“她在哪里下车的”。

“钱江路，到复兴路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