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3章 看病(2 / 2)古城一巡首页

站在楼道里窗前,望着外面寒冷的地面。半个小时过去,没有听见叫他名字,一个小时也没听见。黄福仁看着儿子给自己淘汰的手机上的时间,都快下班了,人家大夫到点也该下班吃饭了,是不是自己早上做不上了?看到别人都在预约窗口上问,也跑去问说什么时间到他做检查,预约窗口的护士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黄福仁说了自己的名字,那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黄福仁,嘴角抑不住的上扬,压住嘴角后,护士给说还有三个,就快到你了,今天早上能做上,等着去吧。

黄福仁说了一声麻烦你了,就站到检查室门口等着。终于在下班前做了检查,从检查室出来问做检查的人自己的头里面有没有病?检查的大夫说是你的片子出来找你的主治大夫。还得找主治大夫,黄福仁不知道,以为检查完就完了。他又向护士问了问怎么找主治大夫。护士说,下午大夫上班的时候,你把报告单拿过去就行。

中午没事干,黄福仁不愿去打扰儿子,到医院附近的面馆里面,吃了一碗炒面,这是他来西部的时候,在镇上饭馆子里最爱吃的饭。

西部的冬天很冷,慢慢磨蹭着吃完炒面,又磨着步子往医院走,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去了医院等总不会被赶出来吧。在医院院子里吸烟亭,又磨着卷旱烟,抽旱烟,一支旱烟抽完,实在太冷了,看着出进大厅的人,自己进去应该没事。

进到大厅里,有人躺在长椅上睡觉,也无人过问,看来自己小心过了,找了个没人的椅子,坐上休息,比外面暖和多了,而且还有点热。

等到上班时间,拍的片子和报告单也出来了,黄福仁看了上面的字,什么前庭,什么脑颞,都不懂,结论只写着结合临床判断。

下午看病的人不多,黄福仁第一个进的医生办公室。看着女大夫拿着片子紧皱眉头,黄福仁心里有点紧张。过了一会,大夫把片子放下,问黄福仁年轻时候有没有脑袋受过伤?黄福仁回忆了一下,别的地方练功受过不大不小的伤,脑袋上确实没有受过伤。大夫又问,那你被人追杀的时候难道没受伤?说这话的时候大夫有点怀疑的看着他。

没有,他们追到江边,我就跳下江了,没有被打伤脑袋。这点黄福仁记得还很清楚,说的很肯定。那跳下江后有没有磕到江里的岩石或什么硬东西上?也没有,我年轻时候水性好,跳下去没有磕到硬的地方。黄福仁又是肯定的说道。

大夫好像也没有诊断出有什么问题,最后告诉黄福仁,没事多去跳跳广场舞,和大家多说说话,不要把自己一个人憋在家里,也不要脑袋里想一些过去的事,活好现在的每一天就行了。

黄福仁从医院出来,根据大夫的话,他觉得自己头里面没毛病,大夫把他当成闲的没事干胡思乱想的神经病前期患者了,自己不是,绝对不是,望仙山上的道观,罗浮山上的道观,马来的斗法大会,马来的紫火教,可爱可敬的师父鬼道人,还有那些师兄弟们,不会是假的,不会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要找到他们和它们,搞明白当年望仙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兄弟们没有找师父和自己,师父也不让自己一个人回望仙山。一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或者师父和师兄弟们不想让自己知道。

心里压了四十年,是该到搞明白的时候了,不然到死都不得瞑目。可怎么去,自己不可能像四十年前步行加搭车,有时扒火车的煤车。现在身体不允许,还跛着一只脚,听说现在的人都不爱帮人,害怕惹麻烦,火车更是提速了,扒不上去了。

看着手里剩余的三百多块钱,连单程的车票都不够。真是有钱行天下,无钱家里蹲。总不是找儿子借钱的,虽说老子向儿子要钱也算天经地义,可黄福仁也知道儿子的情况,每月的收入刚好够开销,孙子的补习班是一笔很大的支出,自己总不能为了还没影的事就让儿子去举债的。算了,再想办法。

回到家中,黄福仁看了一下家中,几间瓦房,还是儿子结婚的时候盖的,现在都快十年了,也是老房子了。农村的房子不能卖,也没人买,卖了自己就永远回不来了,也给儿子没有根了。虽然自己没有根,在农村,有一院房子,有十几亩薄地,无论在城里待的咋样,心里都不慌,尤其是城里待的不好的,大多数人会豪气的说,我大不了回家种地去,这就是有根的好处。

而其他没房没地的人,这样说完全是过嘴瘾,因为他回不去。现在农村的房,地,农民都看得很重,根本没有可能给你腾地方盖房。

房子不能卖,地是集体的,也不能卖,租的话都不是水浇地,根本没人租,大部分是山地,都退耕还林了。对,退耕还林上还有些钱。找了半天,没找到退耕还林打钱的折子,想了半天,是儿子早就拿走了,这点钱能给孙子的补习班稍微帮衬一下,当初儿子要,他也是同意的。

黄福仁不像其他农村家长,把仅有的一点家里财政大权把的紧紧的,本来没多少钱,管着也没意义,想当年,跟着师父鬼道人一天花的钱,比他在这黄坪坝一年当农民攒的都多。

退耕还林的补助款指望不上了,那就是家里的一点存粮和一些山货了。存粮也不多,这多少年种粮很少,能耕种的几块地都种着能卖钱的洋芋,今年的洋芋全面亏收,从地里刨出的鸡蛋一样大的洋芋蛋蛋全部交给了淀粉厂,换了不到一千元,上次孙子过生日时,被黄福仁以给孙子买蛋糕为由,给了儿媳妇,也算当老人的一点尊严吧。

山货有柴胡根,酸刺棍,还有些野山参和不知名的药材,应该很值钱,但镇上没人收,来村里转山的这多少年也没见过人了。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闲的时候在山上挖的,凭着鬼道人教的一点药材辨识本事,能记起的全部从山上找出,晾晒干,放着,以备自己以后用得着,看着大概一百来斤,不知道送到哪儿才能换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