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将军,出来吧。”
说着,君毅视线自然地移向了御书房的帘子。
里面是皇帝的休憩之地。
一只青筋满布的手勾起了明黄的锦帘,紧接着出现一张扳着的脸,不算凶神恶煞,却也谈不上温和无害。
常年寄居北寒之地,贺兰权的表情有些僵硬而脸色泛着苍白。
贺兰权卸下头盔抱在手中,走到御书房中央,单膝跪地,道:“臣贺兰权,参见陛下,参见丞相!”
掷地有声的浑厚嗓音,在御书房里回荡。
叶芾轻微摇了摇头醒神。
坑,这是皇帝允许的听墙角吧。
“贺兰爱卿平身,赐座。”
侍者好死不死的将座位安放在叶芾身旁。
叶芾有些紧张,连忙起身让这位铠甲束身的老将军。
“丞相没见过贺兰将军吧。”君毅捏起瓷杯酌饮一口,一派叙旧的闲适安然。
“贺兰老将军护卫边疆,也有十几年没有回京了吧。”
“丞相声名远播,老臣有所耳闻。今日见到真人,还有些诧异?”
“喔?”
“太年轻了。当真是自古英雄多年少,我辈已经老了啊。”
叶芾摆了摆手,认真的谦虚着:“哪里哪里,贺兰将军过谦了,比起疆场杀敌,本相的作为真是没有看头。”
“呵!”
贺兰权哼了一声,弄得叶芾突然懵,她招谁惹谁了?
君毅连忙打圆场:“说起来,贺兰爱卿此次回京,也是与丞相有关。”
“喔?”
“丞相可认识贺兰将军的独子,贺兰浔?”
“喔,认识,正在臣府上躺着呢。”
贺兰权闻言起身,望着一脸无辜的叶芾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浔儿怎么了?”
“本相还想问贺兰将军呢,令公子一大清早就带了一批火云军到本相家门口堵着,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刺刀子,要死不活的样子活像本相欠了他情债似的。试问贺兰将军,本相与您素不相识,与令公子也素未谋面,怎的刚回朝就这样针对于本相?”
贺兰权被叶芾说得窘迫,却仍没有认输之态,对着君毅拱手陈情:“陛下,小儿向来顽劣,在年幼时曾乔装进到太学学习,那时候便认识了丞相和太子。前几日浔儿回京去见太子,恰巧遇到丞相拜访东宫,不知为了何事三人大打出手,太子伤重未愈,浔儿回府也一直哭闹。”
“伤重未愈?”叶芾惊诧于贺兰权编故事的功力,“陛下明鉴,前日里臣确实去了东宫,也遇到了贺兰公子。但臣并未与贺兰公子说话,仅仅是与太子聊了几句,发生了些冲突,之后便离开了东宫。至于贺兰将军所言的‘伤重未愈’,臣与太子殿下之间的私人恩怨,切磋着失了分寸,才不小心伤着了,并不是所谓大打出手!”
“丞相巧言善辩,老臣自是说不过的。陛下不妨召太子过来问问真假。”
“也好。那就让沂儿来说说,朕也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