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你觉悟还挺高的么?”
“嘿嘿,我也是没办法,就凭我以前水匪的身份,能被少主这么看中,掌握了这近一半的水军实力,我还不要多夹起尾巴做人?多拍拍咱这大帅的马屁!”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卖乖了,准备准备迎接大帅吧!我这里人可都是大帅一手带出来的,我会好好盯着你的!”
“好,我去把那张大个子叫醒,他都睡了五个时辰了,真他妈能睡!”
黄州府衙内,张献忠正大声地和众人猜拳喝酒,见外面电闪雷鸣,他大笑着道:“兄弟们,尽情的喝啊!今儿晚上都别回去了,我们喝到天明,来来来,老大,老二,你们俩都别站着了,给兄弟们倒酒!”
大雨刚起的时候,李时荣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他跑去茅房用手抠着喉咙,一阵反胃后,吐了个干干净净,旁边一个大汉满脸鄙夷的蹒跚着路过他的身边,大声道:“这大帅的好酒好菜都他妈给你们这些个废物糟践了!你看莪们可都是一点也没舍得糟践,全都是上口来,下口去,哈哈!”
说完褪下裤头,蹲在一边喷起粪来,不堪入耳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李时荣顿时又一阵干呕,赶紧捂着鼻子,跑出了茅房。没跑两步,脚下一滑,一个嘴啃泥扑倒在地上,他艰难着爬起身来,可是晕头转向的他,有点慌不择路,雨滴打在脸上身上也浑然不知,正不知往哪里去时,一个卫兵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叫道:“李先生,叫我好找!大王有请,我扶着你,你跟我这边走!”
卫兵连扶带拖的把李时荣拉去了府衙后院的一间书房,进门之后,只见书房里已经坐了四人,正是张献忠,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见李时荣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张献忠开口道:“你是怎么照顾李先生的?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军棍!老四快打盆热水来,给先生洗一洗!老大,老二,你们把先生的脏衣服脱了,换身干净的。来人给先生上茶!”
一顿操作猛路虎,李时荣装着半醉的样子任人摆布,不时感激两句,终于又干干净净像个文士的样子了。
张献忠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李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
“大王谬赞了!”
“嘿嘿,哪里哪里,先生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腹有良谋啊!今日在大堂之上,先生一句‘竖起大旗,另立封号’就把那些粗汉的心思都收拢在了一起,好手段!”
“不敢不敢,那是大王的威势所在,我只是把话挑明了而已!”
“呵呵,先生不必自谦,听我儿们说,先生有良策可以轻取武汉三镇,可是当真?”
“大王明见,小人可不敢妄言,那武昌现在兵力空虚,大王兵锋一到,必然摧枯拉朽,唾手可得,到时大王必名震天下,完全能够和那顺王平起平坐,分庭抗礼!”
张献忠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儿子,道:“你们有什么要问先生的?”
艾能奇看了看两位哥哥,率先开口道:“先生说武昌空虚,可是月前那李闯也曾攻打过武昌,却铩羽而归,先生怎么可以说武昌唾手可得呢?”
“四将军问得好,武昌是不是空虚,自可派人前去打探一下,李闯在时,那楚王拿出银两粮食,招募了大量的民团,可是李闯一走,楚王觉得那些团丁也没打什么硬仗,就解散了民团,还赖掉了好些银两,自是失了民心,等大王再去时,还会有多少人为楚王卖命守城?”
李定国接话道:“先生的意思是无人守城?可据我们所知,那苏淞水师有一支也已经去了汉阳码头,我们去了必和他们会有一战,而先生却劝我们不要去攻打黄州码头处的官军,这是不是前后矛盾啊?”
李时荣举起茶杯喝了口茶,努力使自己晕晕的脑袋清醒一点,慢悠悠的道:“二将军,我不是要阻止你去攻打那些个官军,而是觉得那码头处的官军没有什么油水,打了白白死伤兄弟们的性命而已。”
“那如果我们偷袭成功,抢了那些官军的战舰,就可以去汉阳和官军一战,否则还谈什么攻打武昌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