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上酒！”

官道边，茶肆前，张道尘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上，将宝剑搁在趁手的位置上，摘下笠帽用力扇着。

“道长，您还是省省力气吧，拜月人马上就打过来了，这茶肆的老板早就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张道尘这才注意到茶肆的力柱下靠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乞儿。

那少年乞儿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一双眼睛却甚是灵动。

身前一个缺了口的破瓷碗，身边一根竹子随便做成的打狗棍。

看起来便是那少年乞儿的全部家当。

张道尘闲来无事，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不跑？拜月人凶残，你就不怕吗？”

“怕？乱世人命贱如草芥，我大周的官兵与匪寇也不比拜月人好到哪里去，到哪都一样。”

依着这一路的见闻，少年乞儿这话倒也没说错，张道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张道尘见少年乞儿的眼珠子总在自己的宝剑上打转，温言问道：“小兄弟想习武？”

少年乞儿从地上弹了起来，纳头便拜，诚恳的道：“求道长收我为徒？”

“那我问你，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张道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饶有兴趣的问道。

少年乞儿想了想，认真说道：“在这乱世之中，先求苟活，有了能力，才谈得上去保护他人。习武，是为了能够好好活着，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张道尘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实诚。贫道张道尘，来自于古武当山，你既然想学武，便随贫道回山吧。”

少年乞儿听了，立刻磕了三个头，又重又响。

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李惊鹊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