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手忙脚乱地翻开了病历本，果然看到了潘妮被切除前额叶的的手术记录，他的神情有些震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后来重新找了个对象，又领养了个孩子，我从没听说过她做过这个手术。”

玛莎·韦恩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抿着嘴转身抱住了小蝙蝠仔。

“托马斯·韦恩，在那一年，你有几岁呢？”

托马斯翻看病历本的动作停了下来，思考了几秒，有些迟疑道：“可能十八......十九岁？”

“十八、九岁？那么不如让我猜猜这个故事的发展，青春懵懂的你，遇到了大你几岁的小侍女，几句花言巧语就欺骗了少女的感情，少女失身怀孕之后，你害怕事情暴露，就欺骗父母说这个是女有妄想症，一直在骚扰你，想爬上你的床成为你们韦恩家族的女主人。”

“不，你说的不是......”

“砰！”司徒朝着托马斯·韦恩的脚下射了一枪，吓得他猛地跳了起来，玛莎也抱着小蝙蝠仔离得更远了些。

“你的母亲也来自大家族，”司徒看了一眼玛莎·韦恩，继续说道，“你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平民为妻，并且可能已经为你选好了妻子，甚至她当时只是在上小学。”

“你了解你的母亲，所以故意欺骗她，你的母亲果然如你所料想的那样暴怒，完全不听潘妮·弗莱克的解释，蛮横的把她赶出了韦恩庄园，致使怀孕的她流落街头。”

“于是，善良娇憨的少女，因为遭受母子二人连番的打击以及怀孕的痛苦，终于在生下那个可怜的孩子之后，彻底疯狂。”

“但她的认知里，造成她遭受这些痛苦的根源，不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反而是这个可怜的孩子，恰恰因为他的到来，导致美好的爱情变质，友善的主母变得恶毒，和蔼的男主人也变得冷漠。”

“那么，托马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

脸色不停变化的托马斯终于冷静了下来：“不，我承认，我是和她上过床，但我绝没有让她怀孕，她从十五岁就患上了妄想症，这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你的猜测都只是猜测罢了，或者这就只是她的妄想。”

“我承认我是看到她长得漂亮又单纯，才看不下去她总是被其他仆人欺负，但她陪我上床是她自愿的，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我也没有向父母告过密。”

司徒摇着头，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托马斯：“所以呢，她是个平民，就只配被你随意玩弄么？你说你没有让她怀孕，那么我问你，为什么那张领养单，比其他的所有单子都要新？”

托马斯没有去翻动病历本，只是死死捏着这本记载了潘妮悲剧的本子，看着眼前的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面色难看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过去的事就让它成为桥下的水，不行么？”

司徒语带讥讽道：“呵，托马斯，死去的人的确活在过去，没有人知道的真相的确是会被时间埋葬，但那些真相造成的悲剧呢？那个可怜的孩子呢？那个可悲的女人呢？那些你们这些贵族所犯下的罪行呢？”

“亚瑟·弗莱克得不到的答案，我来替他找到。”

司徒再次问道：“你认识本杰明·斯托纳么？”

“认识，他是阿卡姆疯人院的首席医生，我们曾经在舞会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