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的寓所完全是一个开放的空间从起居到卧室到餐厨空间,整一个大一统,看起来特别过瘾特别牛逼。浴室是寓所中唯一有墙阻隔的空间,但那是玻璃墙,四面通透,跟没墙也差不多。
四面玻璃墙的浴室,就像一个巨大的鱼缸,伫立在屋中央。“鱼缸”的一边是卧室,一边是起居空间。通过这样的描述,我猜你已经能想象到,站在屋子的任何一个方位,都可以看到浴室内的一切,浴缸盥洗池坐便器闪瞎人眼。
这真是个妖孽的设计,当然你也可以说它“匠心独到”,说设计师“充满了浪漫情怀”。
由此可见,这间寓所不大适合一大家子居住,而对于皮特这样一个钻石王老五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所有的空间都得到了很好的利用,而且视野开阔。关键是皮特的寓所从来没有其他人造访。他对外奉行不结盟政策,是真正“帅到没朋友”的那种。这间色调单一纤尘不染与世隔绝的寓所,不光警局同事不曾光顾,就连一个情人也没出现过我知道这是你们最想问的问题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们,没有情人。因而从没有出现过你们想象中的尴尬。
顺便炫耀一下,“鱼缸”也不是永远通透到无节操。按设计,只须一个按钮,玻璃墙就可以选择任何一面进行雾化,只一瞬,就把你的视线阻挡在类似磨砂玻璃的屏障外。不过,对于单身独居的皮特来说,这种需要,暂时还没有。
新加坡警察归国家内政部管。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属于公职人员。倘若在中国,一个公职人员住这么高端的楼宇,不被怀疑不被调查才怪。但是在新加坡,公职人员的薪酬十分优渥,加上单身,皮特的品质生活并不会引来非议。
好了,交待完这些,我的故事将正式进入了。
故事开始的时候,正是新加坡季节意义上的冬天。主人公皮特刚从澳洲度假回来。这一程,他先是去了悉尼,而后在墨尔本小住了几天。回到新加坡时,假期已经临近尾声。
度假前,皮特一直在西贡办一个案子,在那里逗留了大约有半个来月。案子了结得非常干净,作为奖励,皮特的上司给了皮特一个假。新加坡警界嘉奖立功警员,从不搞钱物犒赏这套,“休息二十天吧”,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皮特得到上司的特许,随即把手头的工作作了交待,第二天就打点行装赴澳度假了。飞往悉尼的五个小时里,他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把在西贡办案时积下疲劳统统留在了航班上。下飞机时,感觉体力已经彻底恢复,完全进入了度假状态。
皮特喜欢旅行,但凡假期他都会离开新加坡。他那只银白色的sn旅行箱贴满了五彩的航运签这是他旅行的专用箱子,公务时不会这么拖累。公务时他会选择轻便的手提袋,或者干脆是背囊。
皮特的旅行线路通常比较远,东欧或者北欧。只有两次,假期较短,他一次选择了去日本,但没有进入东京大阪这样的繁华都市,而是去了北九州,沿着老旧的线铁路一路向南,进入到别府熊本大分那里的温泉小镇还有一次则去了中国台湾。东南亚几乎不去。也许是经常在那里办案的缘故,南亚的一些城市皮特太熟悉了,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加之他职业的特殊性,旅行地和办案地重合有诸多不便,闹不好还潜伏着危险。
澳洲已经是皮特第二次光顾,他给出的理由是,想感受一下那里的夏季。上一次去,澳洲已经入冬。
关于皮特独自旅行,警局同事有太多的不解。旅行的乐趣在于分享,这是皮特同事们的不二共识,组团或者搭伴出游是他们最乐意干的一件事。他们想不明白,皮特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什么乐趣?漫而寂寞的旅途,他一个人又是如何打发的?不过,同事从不向皮特提这些问题,脑洞没大到这种程度。他们了解皮特的脾性不爱说话,尤其不爱聚众聊天。平时遇到警员搞聚会,皮特总是以各种理由,能推则推,实在推脱不了,礼节性出席一下,不出半个时辰,便借故离开,而且别指望他还会回来。凡出席聚会,带酒精的饮料是一滴不沾的,一般情况下,只是握半杯汽泡水,看同事们热闹,俨然一个局外人。起先,遇到公假,同事们组团出游,还有人兴致勃勃向皮特征询:“我们要去清迈哦,只五天”当友善的邀约接连被婉拒后,人们便不再对他存有美好的幻想,或者说,不再做这种无谓的争取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一个人做“安静的美男子”呢?然而,安静的美男子与一个有胆识对付暴戾犯罪的警察,终是两个无法重合的印象。
“太分裂了”,私底下,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带着这一看法,人们生出一个期待,说是要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生,才能走进这个“禁欲系”男生的原色生活。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期待似乎也在逐渐淡漠。
这次皮特从澳洲回新加坡显得不那么顺利。傍晚时分他在酒店退了房,然后搭乘出租车去机场。墨尔本有两个机场,一个专供国内航班起降,一个飞国际航线。结果,司机把皮特载到国内机场,以至于误了预定的航班。改签下一班飞机时,公务舱已然满员
皮特委曲求全,坐了经济舱。
经济舱的座位特别狭加之机舱里有孩子一路啼哭,后来甚至发展为尖叫,为此,皮特感觉非常不爽。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作者闲话:
一定要耐心阅读,一定能渐入佳境,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