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张大人马上带队在现场查看。饶是他经手过那么多桩命案,看过那么多死状惨烈的受害者,但第一次看到如此让人头皮发麻的情景。
这哪里是杀人啊,分明是虐待,连畜生都不放过!
他都吐了好几次,一边用手帕捂住鼻子,一边摇头叹息,到底什么人跟卢亦熊有深仇大恨啊,居然以这样残忍的方式灭了他满门。
便在此时,远处的衙役突然叫起来:“大人快看,这里还有个活人!”
张大人一激灵,快步过去查看。
原来是一个穿着新娘喜服、头发凌乱的少女。
这个少女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官差,脸上的胭脂褪了一半,口唇也掉了一些,发髻已经松散,头上发簪只剩下一黄金凤钗。她双目无神,神情呆滞,那憔悴的样子,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张大人问:“你是谁?可知道什么人杀了卢亦熊全家二十五口人?”
少女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张大人,眼珠子缓缓地转动一下,视线没有焦点的看向远处,像个活死人似的。
张大人连问几次,都得不到回答。
他一拂袖道:“带回监、天牢,好好审问。”
她是现场唯一的活口,必定要从她口中打探凶手。
二十五条人命,要是没破案,他张大人只怕乌纱帽不保了。
卢亦熊一家灭门惨案很快传遍京城,也很快传到卢亦秋耳朵里。
卢亦秋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几乎晕死过去。
卢亦熊虽然不是亲生弟弟,但毕竟相处了多年,能没感情吗?
何况现在死得这么惨烈,卢亦秋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但现场唯一的活口却是苏晚清,又让她的心紧紧揪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老爷,打探到消息吗?”苏之南一进门,卢亦秋跟上去焦急地问。
“我花了好多银子,跟京兆尹、大理寺的同僚打探过了,晚清现在被关押在天牢,因为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无法审问,要等两日她好一点才由三司会审。”
“三司会审?”卢亦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三司会审,必定上重刑,她尖叫起来,“难道他们以为晚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