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说,倒也不错。”她轻笑了声,又看向了无限向远方的落日残阳。
“姚芥说,他要活着,但是却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他去死。他为我试药后告诉我西狛辛秘,逼我来涞阳的,我猜他背后之人并不是东亲王。”
她说着,嬴畟猛地侧目看向她,他张了张唇,却没说的出声。
“我如今身入局中,根本就不是东亲王想要看到的,因为他怕我。神巫也怕我,因为巫蛊邪术,从来就未胜过天师道法。”
“只有南疆不同。南王想要东亲王,更想要隐隐躁动的神巫安分,所以他想要我到边疆去。”
“而我猜,南王手中,应该是有让我害怕的东西。”
“让你害怕?”嬴畟愈发觉得迷离,只看着身边的人,似乎他并未真正的了解过,她消失在众人眼中的那几年时光,究竟发生了什么。
奉炀。
她在夕流阁时候,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不错。”她点了下头,说的还算轻快。
残阳在她背后绽放,嬴畟看着她回眸,逆光之中越发瞧不清她的眼眸。
“让奉炀害怕的东西。”
*
行军七日,带着队伍从涞阳到了边郡沙场。
霍薪早接了嬴畟的消息,到了郡关就开始细细排查着百姓的身份,和军队部署。巫蛊术难查,只带着锦衣卫亲卫一步一步仔细的筛查过一遍之后,才找出了短暂的几处。
外族的五角蛇竟大多都长着一张中原脸,一眼瞧上去,就和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没什么区别,若不是霍薪眼力够,还真难看出谁是细作。
有些外族奸细甚至都深入了百姓生活之中,与涞阳人成家立业,直到霍薪前去拿人之时他家人才发觉他外族身份。
一连半月清扫,终于把人翻干净了点,查出来的五角蛇有数十人,都集中在涞关城的一个破旧的茶楼里。挨个的挑断了手筋脚筋,塞进了嘴巴,五花大绑的扔在了仓房之中,只怕不狠辣些,这些蛇儿就得动了秘法通通溜走了。
“到了。”他说着,把手中的水袋扣上挂在了马背上。他身边那人挨着她勒马,同背后万千兵马一齐停下。
只听马儿嘶鸣着,带着勒马叫喊出的长音此起彼伏,波浪似的涌来,朝着边关门口迸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