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今日这般,大概是为了....威慑。”
威慑。
威慑加上警醒。
南疆和西狛之间情况明朗着,如今依然知晓了西狛早已经被南疆暗中控制,连带着圣巫一起,都成了神巫抵下的养料。但是,南疆南王和东亲王之间的关系,大概还不曾得知。
东亲王之势力如今来看,大概并不足以匹敌整个南疆,二者更多的大概是一种合作。而当中二人立场,密切的关系着大周的命脉。
过往的南疆并不足以匹敌大周,可如今吞噬西狛,拥有诡异的肉灵芝之后,再来瞧上南疆,就真是不容小觑的模样了。
东亲王要皇位,南王也是。
二人合作如今来看倒还算密切着,可要真是到了那一步,谁能为了一点道义,舍弃自己梦寐几十年的东西。
东亲王要南疆的势力,可却仍然不想让外族真正践踏进大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的寻觅着二者之间的平衡。
既不损伤国运,又能暗壮势力。如今有了灵芝之后,才终于能完全掌控了。
“我猜,他手中应当是有了足以匹敌南疆的筹码。今日意在告诫我,他有底牌,也有手段。也向我把南疆的邪术摊开了。”嬴畟摩挲着下巴,淡淡说着。
“的确嚣张,当真有胆量敢凭他自己,操纵两国国运走向。”萧皖轻笑了一声,脑海之中想起那日狩猎时候瞧见的那副面孔。
傲慢,轻视,放荡不羁,丝毫不肯敛锋。如今这般行事,也对得起他那一副做派,真是难得潇洒的人,连弑君都做得坦荡。
“我才即位时候他不曾动手,原本是以为太过显眼,他怕背上罪名。如今来看,大概他如此折服多年,是怕当时国脉不稳,外族趁虚而入。”嬴畟说着,眼眸之中大海汹涌着,有炙热扩散向外。
“够狠心,也够忠心。”萧皖点了点头,黑雾轻轻驱散开了那股热浪,安抚着人心,让身边的人平稳下来。
“世人都说我离经叛道,罔顾立法。如今瞧来,比起这位王爷,我那点子往事,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她轻笑了两声,无意识的用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敲击着,缓声说着。
“你说,他怕不怕我?”她声音很轻,尾音往上挑,听起来难得的有些俏皮。
“何出此言?”嬴畟侧目看她。只见身边的人弯着眉眼,越发像狐狸似的。只是她如今这副样子依然同往常那般,面上笑得深,可眼中根本窥不见一点情绪,反而是冷冰冰的杀意。
从萧皖与他交心过后,她便愈发变得和善了些,行不燥,情不急,真像是修道之人那种道法自然的模样,很少能见着她面上有如今这般笑面虎的样子了。今日一见,嬴畟下意识的心中一缩,赶忙瞧向她双眸之中。好在,琉璃还没有染上白霜的势头,这才放心了些。
“想要碰皇位的人,就没有不怕我的。这哪用得着例证?”萧皖看他神色担忧,眼中的寒霜褪去了些,语气松散下来,对着他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