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详尽。

“是有学子进宫为长乐公主伴读？”

燕贤妃得信，这才释然。

长乐公主李丽质，虽然是皇帝李世民第五个女儿，却是长孙皇后嫡长女。说是延续长孙皇后一贯的知书达礼，也不为过。

话说，唐朝皇室历来擅长书法丹青，李丽质的母亲长孙皇后之墨宝曾传到清代后失传，看过的古人将其与吴采鸾、胡惠斋、张妙净、朱淑真、管道升等诸位女书法家相提并论。

哥哥李泰工于草书、隶书，弟弟李治除了草、行、隶书外还与父亲一样，擅长飞白体。妹妹李明达也是写得一手好飞白，和父亲李世民的飞白体放在一起能达到下不能辩的程度。丽质公主墓志记载：

“（公主）散玉轴于缥帙，悬镜惭明；耀银书于彩笺，春葩掩丽。”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

“展开公主所作的画卷，悬挂的明镜就显得黯淡无光；展示公主所写的书法，就连春天的花朵也被掩去丽色。”在长乐公主墓室中还出土了一方瓷砚——辟雍砚，辟雍是周王朝为贵族子弟设立的大学；取四周有水，形如璧环为名。杨师道的《咏砚》诗中有“圆池类璧水，轻翰染烟华”一句，所咏的就是辟雍砚。

这方砚是李丽质生前的实用之物，出土时砚面四周的弦纹内仍残留些许墨迹，砚面还有长期研磨的痕迹，可见是公主生前长期所用之物，公主雅擅丹青，遂以生前用砚随葬，无愧于墓志对公主书画才艺的褒扬。

故而，长乐公主于时年乃是雅擅字画的唐朝标准“才女”。其公主伴读，便也都是如此选择，至少武士彠的长女武顺也是以“才名”入选。

而杨氏荣华女学的女祭酒，曾是隋第一位女鸿胪寺卿，弘农杨氏观王房出身的武士彠妻杨氏。至今，杨氏荣华学里都在传：

“隋科举第一科，明经第一，炀帝于朝廷亲授官。”

隋朝时，隋炀帝大业三年科举取士第一科，考明经。现在大唐，说是，考进士。

大唐武德五年，还是明经。说是，贞观年间，朝廷第一科，考进士。

在与夫人杨氏送长女武顺进宫，安顿好后，武士彠也陪夫人杨氏顺路拜见长孙皇后。

凑巧遇见长孙皇后跟前的嫡次子，越王李泰。

“不住宫里？”长孙皇后略微惊讶，遂听武士彠夫人杨氏道。

“臣妾就在洛阳杨氏荣华学里。”杨氏也听燕贤妃提了一句，住宫里的贵人，放了学大多有个一宫之主的近亲去处。而太子妃乃至越王妃，人选早就定下。燕贤妃说。

“家世就不提了。主要是看看人，而人都还小，总是能纠正过来的。”

杨氏到底做朝官多年，便也知道，如果是皇太后外孙女出身的便容易跟皇子朝夕相伴，日久生情。

是传统的太子妃人选。譬如，太上皇李渊的外孙女。

她长女武顺到底年幼，宫里贵人多，容易在这些伴读女童的“攀比”里养得眼高手低。

不如学她爹上朝。

早出晚归。杨氏跟武士彠商量，“富贵迷人眼，这浑水，我们淌不上，也犯不着吧。”

武士彠原本没想到这上头，对于夫人杨氏“如临大敌”一开始还有些想法，毕竟，原本是说陪他前往利州任上的。

这些日子里，也被夫人杨氏说得有些平复。

“夫人拿主意便是。”

既然定下了，确实不宜节外生枝。武士彠也知道宫里公主皇子的做派，而长乐公主的伴读里确实可能出年长的两位嫡皇子的正妃人选：

现在，更是可以肯定是太上皇李渊的外孙女出身。皇帝李世民，为人行事便是如此，无可挑剔。

说出这番话的应国公武士彠已经释怀，“李承乾于武德九年册封太子，还没有定下太子妃的人选。”

但不可能是他长女武顺。这一点，武士彠心知肚明。他在唐朝开国功臣里，乃至皇帝李世民跟前，都没有排到前面。

与太子太师，譬如李纲，也谈不上亲近。

武德九年（公元626年），李世民即位，是为太宗皇帝，十月癸亥，年仅八岁的李承乾被册立为太子。

史书记载承乾“性聪敏”，“特敏惠”，“丰姿峻嶷、仁孝纯深”，太宗非常喜欢他，而李承乾作为大唐的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众瞩目的生活也就此开始了。而太子太师李纲。